没被叫过几次哥,一听这声,腰杆子又挺直了:“喜欢吃下次我还给你带。” “哟呵,还下次。”邵凡安顺嘴打趣他,“小伙子挺自来熟啊,谁说让你常来了?” “呃,我……”段忌尘张张嘴,也没说出啥来,眼睛盯着邵凡安,脸有点儿红了。 邵凡安本来就是逗句贫,也没等他憋出话来,又继续说:“前辈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邵凡安这次和师父分别,心里其实还是挺担心那头的,那边虽说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前辈,可总归要对付的人是苏绮生,他没跟着,总是不踏实。他师父走前虽说带了门派里递话用的小香炉,可那玩意儿传得慢,距离过远的话,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把话带到,所以他这次就得靠着段忌尘了。重华派里有专门的传音术,段忌尘能和玄清真人保持联系。 “师父他们已经出发了,在半路上了,苏绮生那边一直有我大哥和小师父盯着,估计要等师父他们带队汇合再商量下一步。”段忌尘说着从兜里掏出个什么来,“这是我爹的雷符令牌,带着它就能自由出入雷阵。” 他拿着令牌往前一递,邵凡安顺手一接,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那令牌巴掌大,质地温润如玉,还挺沉手,看着就是个贵重宝贝。他看了两眼,便还了回去:“我知道了,你到时候有什么新消息,都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你不要太过忧虑。”段忌尘看看令牌,再看看邵凡安,顿了顿,又道,“这个很重要。” “啊,是。”邵凡安一时没明白,又往前递了递。 段忌尘干巴巴地道:“那、那你收好啊。” 邵凡安愣愣,这回反应过来了,攥着令牌想了一想,往袖兜里一揣:“那行,我收着。” 他揣兜的时候,刚好摸到兜里的那块小师妹给的糖球。他嫌糖球碍事儿,顺手把糖掏出来,三两下剥了糖纸就要往嘴里放。 段忌尘在一旁一直瞅着他动作,眼睛盯了盯糖球,又盯了盯他嘴唇,然后视线就跟黏上去了一样,不错眼珠了。 邵凡安以为他想吃糖,反手就给他喂嘴里了,喂完大大咧咧一乐:“欸,正好,一物换一物了啊。” “唔。”段忌尘捂着嘴偏了下脸,脸颊不知怎么红得厉害,嘴里含着糖,腮帮子鼓出来一小块儿。 “那行,就先这样。”邵凡安在他后肩上拍拍,“有事儿随时喊我。” 邵凡安这一趟回青霄,除了被师父安排着找个隐蔽又安全的地方躲苏绮生,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是要趁机这段时间好好恢复功体。 他之前吃了大补的血灵芝,气血过于通畅了,身上时不时发热的毛病还没好利索,运功时也有些拿捏不好分寸。前几日,他趁着路上有机会,私下里跟杜谷主请教过如何尽快恢复的问题。杜如喜当时说血灵芝乃灵物,吃下去需得花些时间来消化吸收,让他每天按时修行,最好每晚之前能将功体用尽,这样有助于气血流转,才能恢复得更快一些。 于是他这几日没干别的,每日都勤加修行,不敢松懈一分,天天晚上累得精疲力尽的,梳洗完倒头就睡。 到第三天,段忌尘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上来拦了一把:“你休息一下。” 邵凡安那会儿正顶着大太阳在对着木人桩练拳脚功夫呢,一听这个,喘着粗气望过来一眼:“这刚哪儿到哪儿。” 他出汗出得多,头发梢儿贴在脑门上,都湿乎乎的。 段忌尘绷着劲儿看了他好几眼,上来就要伸手给他擦汗。他歪头避了避,从旁边取出提前备好的湿巾,往脸上一拍,从前往后捋了把汗。 “急不得一时,你总要注意身体。”段忌尘在他屁股后头跟来跟去的,眉头微微蹙着,把湿巾拿开,又摸出个茶杯来给他倒了杯水,“喝。” 邵凡安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水,喝完一抹嘴:“累是累了些,但要想早一天恢复,总是要折腾这么一遭的。” 段忌尘眉头还没松开,在旁边紧跟了一句:“倒也未必,我小师父说——” 他话才说一半,自己又噤了声。邵凡安又倒了杯水喝,边喝边瞅他:“嗯?” “没、没什么。”段忌尘眼皮子往下落了落,瞧着神情像是有些紧张,他顿了顿,又自告奋勇道:“你若非是要练,我陪你炼。” 有人陪练,自然是比打木头桩子好上许多,邵凡安撂下茶杯,笑了:“好啊。” 说打便打,两人一拳一脚的过了十来招,邵凡安打没两下,就发现段忌尘糊弄事儿似的在那儿瞎划拉,根本不还手的,就是个漂亮木桩子啊。 关键他还不如木人桩好使呢,邵凡安打木头能用全力,打他还得下意识收着劲儿。而且段忌尘压根也不是反应不过来,他挨打时还会本能的闭一下眼。 邵凡安一下就想起大王了,大王做错事时,知道自己要挨罚了,就缩着脑袋梗着脖子,闭眼蹲在地上等挨揍。 这还怎么打。 邵凡安收起架势,一甩手:“不打了。” 段忌尘站在旁边,神色有些无措:“怎么了?” 邵凡安抹了把额头的汗珠:“你搁这儿打不还手的,我能练出什么来?” 段忌尘讷讷地看着他,说:“再来。” 再来一次,段忌尘这回就知道还手了。 还手他也不敢真还手,招式间还是以防守为主,邵凡安打不得劲儿,心里简直又好气又好笑的,手上出招就开始往没正行的路数上走了。 他一掌劈过去,被段忌尘格挡开了,按往常他就撤掌了,这可这回他起了较劲的意思,抖腕一抓,脚下一个迅速的滑步,试图反绞住段忌尘。 段忌尘使了一招小轻功,一个翻身,反手攥住他手腕,一下子给他锁在怀里了。 邵凡安双手被缚,直接拉开马步,拿肩膀猛地去撞段忌尘侧肩。结果没想到段忌尘硬没松手,俩人拉扯间同时失去了重心,邵凡安压着段忌尘,二人双双狼狈倒地。 这一跤摔得可不太好看,亏得脚下是青草地,摔得倒不怎么狠。 邵凡安挣扎着想爬起身,可两只手被缚在身后,手腕还被段忌尘牢牢抓着呢。他起也起不来,最后只能半趴在段忌尘身上,有些无奈地道:“松手啊你。” 段忌尘躺在地上,抱着邵凡安的腰,吭哧半天,脸憋得红红的,但一时半刻的没撒手。 邵凡安低头看向他眼睛,他脸上更红了些,咬了咬下唇,说:“别动。” 邵凡安心说你不让我动那你倒是撒手啊。 段忌尘神色有些怔怔的,眼睛和邵凡安对视了一下,眼皮又往下落了落,落在邵凡安嘴唇上,憋憋憋,最后憋出一句:“我、我想亲你。” 邵凡安听得一愣。 段忌尘说完自己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