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忌尘怎地就如此抵触。 “不是,你耍小少爷脾气总得看看场合吧,现在不治,难不成你还要带着幻觉下山赶路?”邵凡安心里起急,口气就有点儿冲,“你到底看见什么了,这一路上都扭扭捏捏的,这毒你是舍不得清了还是怎么的?” 就这一句,简直是踩着段忌尘痛脚了, 他脸色变了又变,憋得都泛青了,最后咬牙切齿地磨出一句:“你管我看到什么,总归不会是看到你这个讨厌鬼。” 宋继言冷了脸,往前跨了一步,“段忌尘,你——” “欸。”邵凡安抓过师弟胳膊,往后拉了一把。 本来刚刚他皱眉那会儿,心里就隐约不太舒服了,这回更是被狠狠捅咕了一把。他也是多余来回来去的问这么多次,段忌尘起了幻觉能看见谁呢,小王八蛋心里有惦记的人,看那样儿估摸打小就惦记上了,惦记挺多年了。 怪不得死活不肯治呢,段忌尘这一路上巴不得能多看见几眼贺白珏。 邵凡安原来跟段忌尘吵嘴就没输过,这回却是话都懒得回了,当着自家师弟的面儿他也不愿意跟个小孩儿扯巴嘴皮子,挺没意思的。他看了段忌尘一眼,撂下一句:“随你吧。”然后在宋继言后背上拍了一把,转身就走人了。 两人这次不欢而散,之后连着两天都没说上一句话。 邵凡安这两日一直都在陪师弟师妹,段忌尘则是闷在房里,几乎不出门。 他那身衣服洗完晾干了,是祝明辰给送过去的,一日三餐也是小师弟负责送。不过送过去也几乎不怎么吃。 “大师兄,段公子怎么吃这么少啊,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啊?”祝明辰端着饭碗走过来,嘟着嘴仰脸问邵凡安。 粗茶淡饭的段忌尘肯定吃不惯,邵凡安心说没事,饿不死,狗崽子这么能生气,气都能气饱了,但嘴上还是把当初编出来哄小柳的那一套拿出来说了:“段公子会辟谷之术,吃得很少,不必挂心。” “哇,辟谷术!那是不是就像仙人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祝明辰眼睛一亮。 “真的吗?”祝明珠一听也晃着脑袋往这儿凑,“不吃饭也饿不死?那岂不是不会长胖!” 宋继言放下筷子,抬眼在师弟师妹脸上扫了一圈:“食不言,都有点儿规矩,坐下好好吃饭。” 师门四人聚在大堂吃午饭,段忌尘剩的那么多饭不能浪费,邵凡安把菜端过来打扫着吃了,又把没动几口的白馒头拿出去给大王当了加餐。 在青霄派住的第三天,段忌尘总算出屋了,也不知道是吃不饱给饿的,还是气不过憋屈的,总之是看着不太精神的样子,怏怏的,小下巴都显得尖了不少。 那时正是一大清早,邵凡安晨练完又带着大王巡了遍山,刚回来,一进大门就看到了负手而立的段忌尘。 段忌尘二话不说,一抬袖,甩过来一团符纸。邵凡安抬手接下,展开一看,符上上书四个大字——速来南疆。 “师父回信了。”段忌尘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冷冰冰的,“即刻启程。” -------------------- 南疆部分不太好写,让我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双手抱头 第六十二章 当天下午,邵凡安别过师门,随段忌尘再度踏上了路途。 两人离开青霄山,先去山脚下的福云镇上转了一圈。段忌尘在钱庄里取了些银两做盘缠,又在镇口的驿站里找了两匹马,和邵凡安一人一匹,快马加鞭赶往南疆。 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邵凡安话少是因为心事重。这一趟赶往南疆,除了要去见段忌尘的师父,他还打算找机会查一查情蛊的破解之法,毕竟那里可是蛊虫之术的起源地,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不过说到底,这蛊毒究竟能不能解,又如何解,对他而言都是个未知数。他心中思虑甚多,心情难免有些忐忑。 除此之外,这一路上他兴致也的确不高,心尖儿上就跟生了根小刺儿似的,时不时的就要扎上一下,疼倒不算多疼,就是酸不溜丢的。他也告诫过自己别净想些有的没的,可只要段忌尘朝某个方向多看一会儿,他就忍不住去想对方是不是又在幻象里见到玉公子了。 这一来二去的,邵凡安自己都觉得自己挺矫情,但感情这回事,哪儿是不让想就能立马不去想的,反而越较劲越在意。 邵凡安活了二十三年,小时候经历的多了些,懂事懂得早,岁数没多大的时候就得拉扯师弟师妹了。他不是没碰见过难熬的坎儿,可他性情爽朗洒脱,自在逍遥的,就没跟自己过不去过。没成想第一次心里结了疙瘩,就是因为动情,还就一头栽在一个小屁孩儿身上了。 小屁孩儿心高气傲,脾气又臭又硬,心里还有心上人。邵凡安心中一阵暗叹,心说自己怎么就相中这么个小狗崽子了,他胸中又酸涩又无奈的,还有点儿气恼自己的不争气,一时之间简直是五味杂陈。 想不通便不想了,后来邵凡安索性闷头赶路,不往段忌尘那边多看一眼,省得自己在这儿瞎琢磨。 两个人白日骑马赶路,晚上就去临近的镇子里找客栈落脚,一人一间,各住各的。 到第四天夜里,邵凡安身上蛊毒发作了,去隔壁房间敲段忌尘的门,敲半天也敲不开。他没招儿了,只能回房从两人相邻的窗台上翻过去。好在窗是开着的,他前脚落了地,抬头一看,就看到段忌尘在床上正襟危坐地瞅着他,眼神冷飕飕的。 邵凡安这几天心里本就不痛快,这从窗户钻来钻去的走了一遭,气儿就更不顺了。 他最近就没怎么跟段忌尘正经说过几句话,这会儿一开口,也没啥好语气:“解蛊。” 段忌尘抱着胳膊并不应声,面无表情地瞧着他,长长的黑发都披在背后,还有些潮乎气儿,看着像是刚刚沐浴过。 段忌尘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熏香熏大的,每回一沾水身上就香乎乎的,邵凡安站在床边就能闻见那股令人熟悉的香味儿,不浓,但一个劲儿的往他鼻子里钻。他蹭了蹭鼻尖儿,身上的蛊虫立刻有些蠢蠢欲动的迹象,段忌尘在那儿不动如山的,还是那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却是等不住了,体内的情欲渐升,他只能硬着头皮上赶着往人身前凑。 他慢慢凑过去,本来下意识是想过去亲一下嘴的,可段忌尘嘴角绷得死紧,脸上那个冷淡劲儿都能冻死人,邵凡安实在是下不去嘴。他拧着眉心一琢磨,这下半身的事儿,又不拿嘴鼓捣,亲个屁的嘴,他宁愿抓小鸡儿都不亲嘴。这么一想,他直接把手探下去,往段忌尘小腹下胡乱摸了两把。 段忌尘面儿上硬气得很,下头跟着也硬得挺快,没两下就把状态摸出来了。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