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地站在他身边,扫了几眼就问:“你放洗碗粉了么?” “洗碗粉?”谷泽一脸问号,“那是什么东西?” 柏时言拿起洗碗机上面的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说:“洗碗粉。” 谷泽:“……哦。” 感觉不妙,他似乎做错了。 “洗碗粉相当于从前洗碗用的洗涤灵,不加的话碗洗不干净。” 谷泽摸摸鼻子,感觉自己挺笨的,居然都没注意到柏时言加洗碗粉这回事。 “我下次注意。” 柏时言加好洗碗粉,转过头看着他,目光意外地很柔和,忽然伸手抱住谷泽。 谷泽的鼻子撞到柏时言有点硬的肌肉,顺道用手抓了抓,嗯,手感很好,很有安全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觉得柏时言现在很感性,是个很好的谈话机会。 他手挪到柏时言后背上,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感觉柏时言的身材是比他大一号,嗯,客观来说就是挺沉的,估计是他拽不动的那种。 虽然现在气氛很好,但他还是要破坏。 他声音很轻地叫出他们从前常用的称呼,“柏,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总喜欢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 这个问题他从前也问过,但柏时言没有解释,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解释。 问出这个问题后,柏时言的身体明显变得僵硬了。 “很多事情你要告诉我我才会知道,我其实挺笨的,不可能每次都猜到。” 柏时言依旧抱着他,没有说话。 谷泽叹气,觉得这次交谈可能又要无疾而终时,柏时言忽然说:“今天凌晨,我又想起你从前和很多别的男生勾肩搭背的事情了。” 谷泽立刻摆正态度:“从前那是我不对。” “我也有错。” 柏时言松开谷泽,拉着对方走到沙发上坐下,大手抓着谷泽的手,一直抓着并没有松开。 柏时言垂着头,有那么一会一个字都没有开口说。 谷泽的耐心一直不太好,但这个时候却意外地有耐心。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柏时言提起的试用期还是很有必要的,发现双方的问题,及时改正。 过了好一会他才听到柏时言的声音。 “父母永远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总会有偏心。” “我是中间的那个,从小最不受父母重视,哥哥继承家业,妹妹最受父亲宠爱,我要尊敬哥哥,让着妹妹。” “兄妹多的话并没有那么和谐,小孩子之间的争斗也许没有太大的恶意,但就是很喜欢抢东西,很喜欢在父母面前争宠。我夹在中间最不受重视,小时候所有喜欢的玩具都会被抢走,可能他们不是恶意的……” “但我每次想去抢回来时父母总会让我懂事,忍耐些,我喜欢的东西被抢走后就很难拿回来。我真的讨厌被别人抢走东西又不能拿回来的感觉,渐渐地我就不说喜好,有事情也藏在心里,因为说了也不会有人听我说,父母也从来不在乎我受的委屈。” “后来就养成这个有事情也不说的习惯,直到现在。” 谷泽又问:“那你那种喜欢决定一切,又喜欢掌控一切的性格是哪来的。” “长大后。”说起这件事情,柏时言比刚才还要艰难,“长大后,我可以脱离父母慢慢独立后。我有的东西很少,但是我有的就想牢牢抓住,再也不被别人抢走。” 谷泽缓缓点头,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其实我有些好奇,你家当时超生罚了多少钱?” 那个年代还在计划生育,有兄弟姐妹的很少见。 柏时言:“……十几万吧,怎么?” 谷泽乍舌,“当年的十几万已经非常多了吧,你父母既然愿意为了生你们花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好好养呢,公平地对待每一个孩子,好好教育?” 柏时言摇头,“那个年代的父母,很多都不会有一碗水端平这个概念,况且做到这件事情真的很难,人心都是肉长的,总会偏心。就算是我们养了两只宠物,也会有更喜欢哪只。” 谷泽叹气,“忽然觉得你小时候的日子也没比我好过到哪里去。” 柏时言:“成长经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一个人的性格。” 他们都是被成长经历影响的,非常典型的例子。 柏时言某种程度上算是个闷葫芦,什么事情都不喜欢说,又喜欢把自己拥有的牢牢握在手里。而谷泽很没有安全感,总是想给自己找退路。 谷泽晃了晃跟柏时言拉在一起的手,笑着说:“柏,你能说出这件事情已经很厉害,距离脱离那种有事情闷在心底,和什么都想掌控的状态不远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尽早改正,这样可以减少吵架的次数。你看你让我凡事不要想得那么悲观,我都努力在做了,你也要努力。” 柏时言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我会努力。” 正事说完,谷泽想起一件很重要的其他事情。 他笑嘻嘻地看着柏时言,满脸好奇地说:“亲爱的柏医生,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 “林霖之说你第一次看到他时目光很不友善,你为什么会对他很不友善呢?” 柏时言:“……” “是因为你看出林霖之对我有意思?” 柏时言选择性耳聋。 “咱们再遇到后,你是不是对我蓄谋已久?” 柏时言淡定地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信息说:“医院有事,我先走了。” 谷泽哭笑不得,这怎么还能医院遁呢。 “喂,柏医生,咱们刚约好的有事情不闷在心里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谷泽:古有尿遁,今有柏医生医院遁 第41章 出糗 柏时言有那么一种感觉,觉得他现在被谷泽拿捏了。 先爱上的永远是输家。 如果爱情是一场战争,那么在他和谷泽的感情里他应该是那个输家。 就在柏时言拿着东西走到门口时谷泽还追过来问:“柏医生,逃避是不可取的,请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柏时言:“……”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很无奈,“你要我怎么正面回答?” 谷泽听到“正面”两个字,忽然有种冲动想说正面上我,但又感觉菊-花一紧,那点开黄色玩笑的想法顿时没了。 “就是明确的告诉我这件事情,你第一次见到林霖之的时候是不是不喜欢他,是不是用眼神警告过他?” 柏时言看不出喜怒地回答:“我一向不喜欢心思多的人。” 谷泽忽然无语:“你是说我一根筋?” 柏时言:“如果你一定要这么理解,那是你的问题。” “我觉得你心思就挺多的。”谷泽撇嘴,“快说,你这个心机男当初到底为什么警告林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