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也眼尾都被他揉红了,却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云越眼见这副情景,识趣地退下,打算出去将钟卿醒来的好消息告诉其他人。 钟卿向他张开怀抱,声音低哑,却很轻柔,“阿也......” 听到他说话,温也鼻子一酸,彻底忍不住了,眼中泪光莹莹,嘴唇微微颤动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好不可怜。 钟卿心头酸软,倾身将温也抱住,将他的脑袋按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发顶,“对不起......” 温也在他怀着抽泣着,嗓音里带着哭腔,出声极其哑,“骗子......” “你骗我。” 温也伸手在钟卿胸前发泄似的捶了几下,却不敢太用力。 钟卿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低头亲吻着他的耳朵,“对不起阿也。” 温也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却因为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不出半点凶狠,只有被骗后的委屈和担忧,“你哪里对不起我了?瞒我那么久,还帮我把后路都想好了,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事事为我周全?” 面对温也的责难,钟卿有些心虚,可是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又觉得心疼极了。 “钟景迁,你有想过我吗?” “对我许了那么多承诺,又想丢下我一个人,”温也瞪着他,泪水奔涌而出,“明明病得那么严重,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这次好歹是没事,可你要是有个万一,你要我怎么活?” 钟卿捧起他的一脸,一向能言善辩的他,突然变得笨拙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阿也,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温也一向是那么温柔坚韧的人,除了在床第之间,他甚少见他哭得这样凄惨。 而他却让他这么难过。 其实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钟卿大抵都知道。 许是因为濒死之际回光返照,他被栖衡带回去后没多久意识便苏醒了。 可他无法睁眼,也无力起身,整个人的魂魄像是被牢牢锁在这具肉身里。 他听到府医和暗卫在说他熬不过子时,听到温也在他耳边恸哭,听到阮七的威胁。 再后来,是温也以命做注,才换得他苟活三天。81Zw.m 但是三天后云涯子能不能救回他,这也是一个难题。 钟卿半夜总能听见温也将脑袋抵在他怀里,低声压抑着哭诉。 那一刻,钟卿无比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这般轻贱自己的命,不该认命地吞下毒药。 即使往后可能再也不会遇见温也,他也不想让他在自己怀里这么无助地哭,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连出声安抚他,抱他一下都做不到。 那几天,无疑是他最痛苦的时候。 钟卿紧紧抱着温也,像是要弥补这几天的伤痛和遗憾,“这几天委屈你了,我保证,以后无论什么都会同你讲好不好?” 温也红着眼看他,恶狠狠道:“你要是再、再敢瞒我,等你死了,我就去找别人。” 钟卿眸色一深,轻捏起他的下颌,“你敢?” 温也不服输地看着他,“你大可以试试!” 钟卿也知道他是太过担忧自己,说的气话,但骨子里的占有欲还是让他感到了威胁,“我若死了,你哪里去找如我这般的?” 温也哽了一下,的确,钟卿这么好,就是威胁他再找别人,他也看不上。 “找不到,那我、我就下来找你便是。” 温也抱住他的腰,无比认真道:“你若是死了,我绝不独活。” 钟卿阴鸷的神情褪去,俶而有些慌张,“阿也,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温也把头埋在他胸口,沉闷道:“我所言句句真心。若是没有你,这世间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的。” 钟卿心头一软,“我知道。” 他能理解温也的心情,因为他又何尝不是,今天躺在这里的若是温也,他只怕会更生气,待他醒来定要狠狠“惩罚”他一番,让他记住教训才好。 而他能苟活到现在本身就是为了温也,若是温也先他一步离去,他对这世间也并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所以,下次别再为我试毒了。” 温也惊讶望向他,“你是如何得知?” 钟卿不想再瞒他,“这几日里,我虽未曾醒来,但许多时候,对外界的事是能感知到的。” “那......”温也脸色红了,想到自己晚上抱着钟卿偷偷哭,还偷偷吻他,觉得有点羞人。 钟卿哪儿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低头抵住他的前额,“我都听到了,阿也,我们以后都不要做傻事了好不好?” 温也脸上的羞红褪去,静静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宁静,轻轻地吸了吸鼻子,“那你以后再也不许离开我了。” “好。” 钟卿在他额上亲吻,温凉的唇印在额前,带着无比珍视的意味,嘴唇轻柔向下,点过他的鼻尖,最后落到他的唇上。 钟卿没有撬开他的唇,只是安静地贴在他的唇上,两个人紧贴着对方,却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直到钟卿想起了自己一开始出声的初衷,“你的药该凉了。” 云越去告知了其他人钟卿醒来的事后便回到院子里候着,他拿着树杈在雪地里画小人,刻意去屏蔽两位主子没羞没臊的肉麻话。 听到钟卿的呼唤,立即丢下树杈,起身跑进去,“主子您唤我。” 钟卿身子还很虚弱,连日失血过多难免觉得有些恶心犯晕,便也没有轻易下床,只教云越将凉的药放在炉子上温一会儿。 待温好后,云越便想伺候温也吃药,一双修长的手却将药碗截去,“我来便好。” 温也看着钟卿泰然自若地将药碗端过去,突然想起了之前云越喂他药的时候,怎么恰好钟卿就咳嗽醒了? 他看着小气的钟卿,但笑不语,后者要喂他药,他也就乖乖坐着等喂,喂完了药,钟卿细心地替他擦擦嘴,指腹在他的唇瓣上不轻不重地摩挲。 温也瞥了一旁装瞎的云越,看着钟卿深邃的眸子,脸渐渐红了。 此时栖衡端了肉粥和几碟小菜进来,“主子,吃点东西吧。” 慕桑得知钟卿醒来的消息,本来也想去探望一番。 但他身上还疼着,腿脚也不方便,又想着栖衡和云越大抵也都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两人。 特别是栖衡。 自打那晚之后,这货又给自己玩消失,明明每天都在同一个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可这人就是仗着他残了,躲着不肯见他。 慕桑心里装着事儿,越想越不是滋味,就连云越回来了,他发现自己也没有想的那么开心。 门被敲响了,慕桑问:“谁啊。” “慕桑哥哥,是我,我来给你送饭了。”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