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梅花,“且住,我可没叫你救我的人,我的暗卫我信得过,就是没有你,他们也未必不能逃出来。” 一旁听见主子睁眼说瞎话的暗卫羞愧地低下了头——惭愧惭愧,他们真的差点齐齐去见死去的兄弟了。 阮七没想到这世上还能有比他更不要脸的人,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他站起身叉腰指着钟卿,“你你你!钟景迁,你这么不要脸,你家那口子知道吗?” 钟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叫有脑子。” 阮七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他什么意思,是说自己蠢吗? 阮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钟卿的当,本以为自己帮了钟卿,他就会感恩自己,自己再拿拿乔,给他施加压力,到时候自己提出什么要求,钟卿都不会太拒绝。 可谁知钟卿这么不要脸,两三句就把自己带沟里去了。 他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没好气道:“你想知道什么?” 钟卿直入正题,“为什么来王府?” 阮七刚想开口,钟卿又说:“别跟我扯你看上了宣王,凭你修炼的武功,若是真和宣王有那档子事,只怕现在已经掉成废人了。” 阮七哼了一声,也不再插科打诨,正色道:“你也知道我前几个月因为......咳,被追杀,重伤昏迷后被人带走了。” “谁?” 提起这个,阮七眼里闪过一抹杀意,“此人你并不陌生,正是当朝五皇子,傅琮鄞。” 钟卿眉头一挑,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那日他将我带走救治,又假意与我交好,我是江湖中人,只知江湖事,我只当他是救我一命的恩人,哪儿知道你们这朝堂也是个虎穴龙潭,”阮七自嘲一笑,“他先是试探出了我的身份,哄骗我吃下毒药,每隔半月给我一次解药,逼我为他做事。” “我原先自然是不依,只是那畜生的药当真是厉害,老子就经历过那么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所以他要你进宣王府,替他掌控宣王的动向?” 阮七看着他,“不只是宣王,还有你。” 钟卿等着他的下文。 阮七不太乐意道:“我说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钟卿老神在道:“大抵猜得到。” 阮七咬牙切齿,最后还是继续说道:“他要我看着宣王,时时汇报宣王的动向,他还说你看起来不像表面那么简单,”阮七翻了个白眼,“看你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钟卿顿了顿,问道:“夏文光投靠了五皇子?” 阮七愣了一下,仔细思索着夏文光是何许人也,随即他想起了,便是之前将他送给宣王的人,好像那个夏什么,就是他女儿来着。 阮七道:“不太清楚,不过看样子他并不知道我是五皇子安排的。” “怎么说?” “只知道五皇子安排了人将我假扮成象姑馆里的男妓,给我施了妆,让我看起来有几分像你,”阮七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后来夏文光便来了,他看到我的脸,便说要给我赎身,让我享荣华富贵。 我当时还以为这老头对我有那么点意思,结果兜兜转转,他居然还是把我送进了王府,还暗中提点我要记得他的恩情,好好帮衬着他女儿来着。” 那便是没有投靠了,钟卿了解傅琮鄞,这番做派也很符合傅琮鄞狡猾的性格,他知道宣王的喜好,看到阮七的容貌姣好,又会武功,作为一个细作潜入王府那是再好不过了。 可他一边想安插自己的人进去,却又要费尽心机绕一个弯,借他人之手将人送进去,往后若是出了岔子,也不会查到他头上。 仔细一想也是,夏文光此人目光短浅,当初看到宣王得势便急着将自己女儿嫁进来,根本没看清宣王内里就是个草包,他将一切荣辱都寄托在女儿身上,就是为了女儿的将来,也万万不会轻易背主。 钟卿问道:“你距离下次服药还有几天?” “三天后。” “你先稳住五皇子,过几天我那手下就会带着云涯子过来。” 都不是蠢人,钟卿一听阮七的经历便知道他所求为何,而他也当是不知从何得知了自己认识云涯子的事,便想与自己交好,让自己搭个线求云涯子给他解毒。 毕竟这老头脾气古怪,阮七也知道自己在江湖上风评不好,没有几分情分在,怕是头给他磕烂了,云涯子也不会睬他。 阮七很满意钟卿的爽快,本以为自己还要耗费一番时间和精力,却不想云涯子马上就会来京城,这可是意外之喜。 阮七庆幸自己还好有先见之明,先前无意中撞破了钟卿跟温也的事之后没有同五皇子报告,不然得罪了钟卿,只怕自己不知道还要受人控制几时。 他还有仇未报,可不能将自己的命给搭在这京城了。 一想到自己是因为谁沦落到这般田地,阮七真恨不得将那人按在床榻上先大战三百回合,夺了他的修为,再一掌拍死他。 自打被钟卿抱回来后,温也便昏迷了,意识处于一种混沌模糊的状态,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无数画面,大多是在王府、是关于钟卿的。 记忆的碎片中,有少许部分是在温府,除了跟母亲和妹妹之外,并不太快乐的时光。 还有一段略为陌生的记忆。 是他十一岁那年陪母亲上昭佛寺求愿。 母亲说,拜神求佛只要诚心,佛祖就能听到你的愿望。 温也是不太信这个的,若是世上真的有神佛,何以母亲这么虔诚,他们母子三人在温府中还是过得如履薄冰? 上山一趟路途遥远,一天之类走不上一个来回,因此来祈福的人不是山脚下的香客,那便是在寺庙中暂住。 于是僧人将他们安排在后山的一个小院内。 彼时已是深秋,夜间山上较为寒冷,温也年纪小,又跟随母亲奔波劳累了一整天,等到了自己的客房,倒头就呼呼大睡。 寺庙里的僧人要早早起来念经礼佛,前来的香客为了体会一下佛祖感召,往往也会跟着一大早起来,跟在僧人后面诚心念佛。 温也的母亲也去了。 母亲怕他年纪小待不住,若是待会儿吵闹起来冲撞了佛祖就不好了,因此便让他自己在院中玩。 温也得知自己不用去,也乐得自在。 彼时他正是年少贪玩的时候,见这满山落叶金黄,觉得煞是好看,他久居在温家后院里,四周皆是高墙和楼宇,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致,便独自溜出了院子。 后山林叶夹道,枯黄的叶子铺满了青石板路,温也走在上面,每一步都能踩出碎叶的响声,在府里整日面临着方氏的刁难和父亲的漠视,让十一岁的他早早地将自己一颗稚子童心隐藏起来,每一步都要活得小心谨慎。 而此时四下无人,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