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都说不出,更是没心思注意其他细节。 事后,温也向云越询问过一番钟卿的情况,得到与钟卿所说差不多的回答后,这才放心下来。 既然是决定请爷爷出山,云越自然是要亲自跑一趟。 随着雪渐渐化开,云越的小兔子也塌了大半,他对慕桑说:“等我回来,你可要给我雕个更好看的。” 慕桑笑了笑,替他把行囊收拾好,“知道了,路上小心,等你回来。” 云越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嘀咕道:“我把爷爷带回来就成了,自个儿回来还要领三十鞭罚呢。” 慕桑道:“主子说了,你早点把你爷爷请下山,就算将功补过了,不罚你。” 云越惊喜道:“真的吗?” “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云越下山后第二天,宣王就亲自带着人来接钟卿和温也回府。 马上将会迎来更加严寒的时候,钟卿这身子本就受不了寒,因此山道上雪稍稍化开,宣王便着人扫雪上山。 看到钟卿越发消瘦和虚弱的身子,宣王便心疼了,此外,还夹杂着几分心虚,一路上便对钟卿愈发殷勤了。 钟卿自然没有错过他异样的神色,心中有些纳罕。 直到在府门前下了轿,钟卿看到门内站立着一个身姿妖娆,媚眼如飞的男子,心中便了然了。 自宣王下山陪同太子调查贩卖私盐一事,确实查落了许多官员的乌纱帽,但这些官员明里暗里和宣王都没有什么干系,再有五皇子在暗中清扫尾巴,朝中风向渐渐开始变了。 许多人开始觉得,自己或许的确是搞错了,贩盐和谋害太子的或许另有其人。 甚至有心人暗中引导猜测,当初在太子的接风宴上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看起来都跟宣王脱不了干系,可是仔细一想,郭宥被陷害、温家被下毒、周之雍谋逆,这一桩桩一件件,单看并没有什么联系,可偏偏都凑到了一起,幕后主使的目的未必就不是想把祸水引到宣王身上。 而且郭严信可是太子的人,当时说有人威胁他谋害太子的人是他自己,就凭着那些看不出来源的字条,此外再无旁的佐证,就算是他以死进谏,也难保不是另有目的。 因此有些人心中已经有了动摇,这一切,许是太子傅君识自导自演也说不定。 由于太子一直未能找出宣王的错处,加上朝中风向转变,其生母舒贵妃也在靖文帝身边吹了不少枕边风,因此靖文帝近来对宣王的态度也和缓了许多,前些日子还赐了他好些赏玩,算是略表这些日子的安抚。 宣王本就不是个目光长远之人,一旦脱离了困境,便容易懈怠。 他不免想起了之前了无大师的话,自己前脚才安抚了人,派人往北荒去多加照看其家人,随后便得到了父皇的赏赐,宣王更加觉得,温也就是自己命中的贵人。 正所谓保暖思淫欲,盘踞在宣王心头的大石落地,他便又开始忍不住想起钟卿来。 宣王是个世俗人,觉得好容易娶了自己一心想娶的人,却一直没能好好亲热一番,自己堂堂一个王爷,未免过得太憋屈了些。 恰逢此时夏文光在象姑馆里寻了一位姿色上乘的小倌送给宣王,以便借机为自己女儿求情,希望能将夏绮瑶放出来。 阮七的模样与钟卿有相似之处,都是五官秾丽勾人的长相,且那种地方带出来的人,体态纤柔,烟视媚行,举止皆是按着如何能将恩客魂勾走的模子训练出来的。81Zw.m 宣王对于美色本就无从抗拒,更何况是与钟卿同样颇具风情的长相,御塌侍君的本事更是叫宣王欲罢不能,当即便将夏绮瑶放了出来,却是夜夜在阮七的房中留宿。 阮七一见宣王下了轿子,就赶紧踏着碎步跑过来,纤弱美人肤色白皙,跑两步便有些轻喘,他未曾在意钟卿,对着宣王便是一声嘤咛,好不委屈,“王爷,你可算回来了,让奴家好等。” 因着宣王府中已有两位男妃,若是再纳男子,只怕是会引起靖文帝不满,况且兔儿爷本就轻贱,宣王便未曾给予其名分,只将他做男宠在府中养着。 阮七这些日子在府中一直被娇宠着,不免骄纵了些。 若是平日里,宣王定然会搂着美人好好逗哄一番,可眼下在病重的钟卿面前,他却有些悻悻。 “阮儿别闹,快来见过王妃。” 阮七好奇转过头,“王妃?” 第五十六章 他一直在 这些日子钟卿不在,因此阮七只是听闻府里有两位男妃,早先都在昭佛寺中斋戒,后因为大雪封山,沿路受阻,以至于如今才回来。 他的眼中带着几分试探和打量,在对上钟卿那双深沉的眸子时,心头却猛地一跳,似乎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阮七连忙低下头,眼里划过一丝警惕。 想不到这宣王妃竟生得这般惊才绝艳,且方才打量一番,虽然此人面色苍白,身子孱弱,但看样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阮七从小见识形形色色人不少,自然知道什么人是不能惹的,因此他收敛了几分,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拜见王妃。” 钟卿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贱名阮七。” 钟卿看起来并不在意,对宣王莞尔一笑,“府中来了新人怎么王爷也不同我说,如此也好,我这身子无福伺候王爷,阮七生得这般好看,有他陪伴在王爷身边,我便放心了。” 宣王原本还担心钟卿心有不满,此刻听他这一番话,心中很是满意。 钟卿在私底下拈酸吃醋,那是因为爱他,可他作为正妃,在外人面前要展现出他应有的气度,这才是一个正妻该有的贤德。 宣王被几人簇拥着进府,在王府一众下人看来,便是坐拥绝色美人,享齐人之福。 不过钟卿回府不久之后,身子便病倒了,整日咯血不止,连下榻都困难。 宣王又是连夜召见了不少御医来王府诊治,可也只是能勉强吊着一口气,钟卿这病反复无常,谁也不知什么时候便挺不过去了,为此宣王忧心不已。 府中侧室身份稍显尊贵的又只有一个夏绮瑶,傅崇晟无法,为了不让那些杂务琐事去打搅钟卿,便只得将府中中馈大权交给了夏绮瑶,不过若是钟卿想要过问,一切还是凭他处置。 旁人都在等着什么时候能熬死这个病秧子,而钟卿却对外界传言不闻不问,整日与借口前来侍疾的小庶妃腻歪。 府中其他姬妾只除了一开始假惺惺来探望他,见他是真的病入膏肓的模样,这才放心下来,且她们也嫌这扶风苑晦气,便更不愿过来探访了。 这也是钟卿的计划之一,回府后高调称病,暗处的人便越觉得摸不清他的底细,也就不敢再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