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也擦了擦眼泪,伸手回抱住了钟卿,贴着他的气息哑声道:“我是你的。” “会害怕吗?” 钟卿问他。 “以前怕,”温也伸手和钟卿十指交握,抬头看他,破涕为笑,“但是现在不怕了。” 他生来卑微,生死命途皆不由己,生活维艰,如履薄冰,就连对钟卿也不敢表露半分真心。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身边有了钟卿,那个愿意真心护着他的人。 不在意他的门第出生,不在意他的身份。 温也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一刻,他甚至终于有了勇气去直视他们这一段不伦之恋,即使将来要被万人唾骂,他也想放肆这一回。 钟卿心头一阵酸软,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颊边轻柔摩挲,“阿也,等等我,等我功成身退,就带你走。” 钟卿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他太过天真了。 自打他决定和温也厮守开始,太子或许就从来没有想过放过温也,这次更是直接派人来灭口,看样子,是丝毫不顾念往昔的情分了。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再退让。 温也看出钟卿眉宇间的戾气,伸手替他抚平了额前褶皱。 随即他试探着上前,轻轻在钟卿唇上触碰了一下。 相处这么久以来,温也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他攥着钟卿的衣衫,小心翼翼且生涩地贴上他的唇瓣轻咬,再回忆着平时钟卿的动作循序去触碰他的齿关。 钟卿对他的主动显然很欣喜,一时间把心里的阴郁之气散了个干净,正想继续时,温也却突然痛哼一声,钟卿赶紧放开他,“怎么了?” 他扒开温也的肩,看到上面裹了厚厚的纱布,眼中瞬间又酝酿着杀意。 温也默默叹了口气,觉得这样的钟卿反倒更加难哄了,他轻轻拍了拍钟卿的手,“无碍的,只是骨头错了位,云越已经帮我接回去了,休息一阵就好了。” 钟卿哪里听得进去,满脑子都想着恨不得把那些人杀个干净,差点又要动气。 温也抱住了他,温声道:“好了,我没事了,倒是你,以后万不可冒这样的险了,了无大师说还好你这次命大......” 钟卿闻言,又忍不住笑了,“我哪次都命大。” 温也无奈摇头,靠在他的肩上小声说:“那你也想想我好不好?我这一整夜都快吓死了,我宁愿你那时不来救我,也不想看你伤上加伤。” 钟卿明白他这是在担心自己,不自觉搂紧了他,“嗯,以后都听你的。” 话是这么说,可若是再来一次,他也会毫不犹豫动用内力去保护温也。⑧①ZW.m 若是这个人都不在了,那他就算彻底解了毒,又有什么意义呢? 温也从怀中掏出那个平安福还给他,“对了,这个看样子对你很重要,给你。” 两个人既然把话都说开了,温也便有点按捺不住多问了一句,“是令堂给你求的平安符吗?” 钟卿笑容一淡,定定地看着他,“不是,但是的确对我很重要。” 温也对他这态度搞得有些莫名,但也看出钟卿不想多说,便压下心中那点醋意,试着转移话题,“景迁。” “嗯?” “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早就见过?” “你觉得呢?” “嗯......”温也想了想,又说,“可能没见过吧,你这张脸,我要是见过不可能记不住。” 钟卿凑近了他,试图让他看得更清楚些,“那你再看看我,看仔细些,长得像不像你夫君?” 温也脸皮薄,羞得招架不住,又被他这没脸没皮的话给逗乐了。 钟卿环住他的腰,温也就这么放松地倚在他身上,两个人也不说话,偶尔看看对方,相视一笑。 虽然这不是两个人第一次这般亲密,但温也明显地感觉到,他和钟卿之间已经打破了之前那些看不见的隔阂,相处也更加自然了许多。 等两人腻歪得差不多了,栖衡才送来早膳,温也有些怀疑他一直在外面听着他们的话,看准时机才进来的。 两人用过早膳,栖衡又带着慕桑和云越进来,齐齐给钟卿跪下,捧着鞭子,“请主子责罚。” 饶是往日里一向对待下属十分宽和的钟卿,此刻神色也有点冷,“这次是你们公子没什么大事,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我姑且饶过你们,待下山后慕桑和栖衡各自领罚十五鞭,云越护主不力,罚三十鞭。” 慕桑闻言,便忍不住为云越求情道:“主子,阿越他年纪小,难免贪玩了些,还望主子开恩——” 栖衡连忙拉住了慕桑,示意他不要再说。 温也也觉得钟卿罚的重了些,皱眉轻唤道:“景迁……” “你们不要再为他求情了,”钟卿冷冷道:“我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不是让他贪玩的,他若此次不记住教训,下次还会酿成大祸,到那时后果由谁承担?” 第五十一章 你不是……不行吗? 可要他眼睁睁看着云越受罚,他又做不到。 而云越只是红着眼眶,快速地擦干泪水,抬起头看钟卿,眼里没有一丝委屈,目光很是坦然,“让主子和公子陷入危难境地,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云越在地上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云越谢主子开恩。” 由于大雪封山,寺庙里的消息很难传出去,为避免引起更多骚乱,钟卿受伤的消息也一并封锁了。 所幸有了无和云越照看着,山中配备的药也足够,倒是可以让钟卿安心在寺庙里养病。 “有劳师父每天都为我输送真气,弟子无用,却不能为师父尽孝。” 了无大师收了掌,自己调息了一番,这才道:“你我师徒一场,不必如此见外。” “不过为师也只能暂时用真气替你压制住毒性,论草药医术根治之法,还是得去找云涯子才行。” 钟卿淡淡一笑,“若是云涯子老前辈知道你这样称赞他,怕是也不会每年传信过来骂你了。” 了无轻咳一声,“非也,为师并不是在称赞他,若说论内力武功,为师自然要高出他许多。” 一旁抱着尺玉呼噜毛的温也闻言不禁感到好笑,谁曾想外界口中神秘莫测的得道高僧,竟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此时门外贴墙偷听的三个脑袋都忍不住偷着乐。 云越窃笑道:“我就说吧,这秃驴夸我爷爷保准不会超过两句话。” 慕桑啧啧叹道:“我说这两位也是够了,想当初云涯子知道咱主子是了无前辈的弟子,硬是等到了无前辈亲自写信求他才肯医治呢。” 云越反驳道:“也不能全怪我爷爷吧,这秃驴仗着自己是师兄可没少欺负我爷爷呢。” 慕桑不可置信道:“欺负?就你爷爷那满院子毒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