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不想提萧韫,奈何总是躲不过。 她索性一把桂花全撒进壶中,兴致缺缺道:“别提这个,我看走了眼,那人是个薄情郎!”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桂花树后传来了点动静。 有人低笑。 阿圆和肖梓晴转头看去,却见谢弘瑜和萧韫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也不知听了多少去。 而这低笑之人,正是谢弘瑜。 “小阿圆,你这话是在说谁呀?” 他别有深意地瞥了眼面色不虞的萧韫,然后施施然走到她们旁边坐下。 肖梓晴面无表情地睨了会谢弘瑜,但他故作泰然不理会。 “你来做什么?”肖梓晴问。 “路过。”谢弘瑜折扇一展,扇得风度翩翩。 肖梓晴翻了个白眼。 而这厢,阿圆很快把视线从萧韫身上收回,就跟遇到个陌生人似的,眼里不起一丝波澜。 萧韫脸色更沉了。 敢情才短短几日,她就忘了他。论薄情薄幸,有谁比得过她? 少顷,他咳了声。 谢弘瑜会意,突然拉起肖梓晴就走。 “你做什么?”肖梓晴挣扎。 “做什么?不是要赏桂花吗?我这就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赏。” 两人拉拉扯扯地走了。 阿圆背对着萧韫,久久没作声。 萧韫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盯着人,语气平静:“谈谈。” “谈什么?” “谈你冤枉我的事。” “我冤枉你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亲眼所见的事实。” 没见着这人时阿圆还能坦然淡定,可这会儿见着人了,新仇旧恨加起来,那就跟吃了炮仗似的,顿时控制不住。 “可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的话?”萧韫道:“有时眼见不一定为真,你所以为的真相也不一定是事实。” “是呢,这话我彼时不大明白,但现在深有体会。” “何意?” “你往回各样甜言蜜语哄着我,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可背地里却跟其他女子勾勾扯扯,可不是我以为的真相不一定是事实么?” “......”萧韫都要被她的伶牙俐齿气笑了。 “阿圆,”他无奈道:“我今日不是来与你吵架。” “我也不想跟你吵。”阿圆梗着脖颈。 “但你适才是在做什么?” “谁叫我看见你就讨厌呢!” “......” 默了默,萧韫反而笑了:“真就这么讨厌我?” “你说呢!” “有句话叫爱之深恨之切,阿圆莫不是......” “呸!你想得美!” 见她这凶巴巴小悍妇的模样,萧韫又突然心情好起来。 他也不急,慢条斯理地逗着人:“你承认了。” “我何时承认了?” “你恼羞成怒,就是欲盖弥彰。” “你强词夺理!” 萧韫好整以暇,一副看穿她心思,笃定她深爱自己的模样。 看得阿圆恼火。 她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茶杯:“这是我的茶,不许你喝。” 萧韫眼疾手快地捉住她柔荑。 “放开!”阿圆挣扎。 萧韫不放,反而将人拉过来,固定在怀中。 阿圆气死了,恶向胆边生,朝着他鼻子就猛地撞过去。 这一撞很是用力,萧韫触不及防,整个人歪倒在地。 半天,一动不动。 “萧韫?”阿圆有点心虚,小声喊。 但萧韫没吭声。 迟疑片刻,阿圆过去扶他:“你怎么了?撞疼了?” “别动,帕子给我。”萧韫说。 想到什么,阿圆赶紧从袖中掏帕子过去。片刻,萧韫转身时,帕子上就洇了点血。 阿圆怕见血,赶紧别过脸去。 萧韫幽幽地睨她:“你好大的胆子,敢袭击本王。按罪名,你是要去大理寺吃牢饭了。” 阿圆才不怕他,理直气壮回道:“是你调戏良家女在先,你堂堂景王品行不端。” 萧韫笑了。 过了会,他温声道:“那封信我后来去查了,确实是陆家嫡女写给我的。” 闻言,阿圆咬唇怒瞪过来。 “你听我说完,”萧韫继续道:“送信的护卫不知情,也跟世人一样以为我跟陆家嫡女有情,所以她派人送信来,且上头称呼那般亲密,护卫自然不敢怠慢,就擅自将信送到我手中。” “这是你那日问的其一。” “其二,你问陆家嫡女为何称呼我为韫郎,我认为这问题实在无理。毕竟我不是陆姑娘,我也不知她为何如此称呼我。” “其三,我之所以一开始说是慧兰公主写的,彼时我并不知那封信的来历,怕你误会,才出此下策。” “最后,你实在冤枉我,我没有什么深藏多年的白月光,也并不喜欢那陆家嫡女。” 他好声好气,一口气解释了这么多,反倒令阿圆不知如何应对。 萧韫盯着她神色,缓缓道:“我所说句句是真,若有骗你一句,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 “不许说!”阿圆凶他。 萧韫勾唇:“你肯信我了?” 这会儿阿圆信了一半,但有一半是曾经先入为主的传言,令她想不明白也理不清。 “可人人都说你们互相有情,还各自等了这么多年都未成亲。” “她为何不成亲我不得而知,但我为何不成亲,是因为......” 阿圆莫名紧张地望向他。 就听萧韫柔声道:“是因为一直没有想娶的人,不过现在有了。” 第96章 “我是因为一直没有想娶的人, 但现在有了。” 萧韫眸光如三月暖阳,温柔而直接。 渐渐地,阿圆脸颊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她低头嘟哝:“这些甜言蜜语你是不是想了好些天?全凭你一张嘴巴说, 毫无凭据呢。” 萧韫问:“你要什么凭据?” “你不信我会娶你?” “好。”他说:“那你等着就是,最迟明年初春, 我便请旨赐婚。” 阿圆耳朵红红的。 其实冷静这么多天后, 她也觉得那夜过于冲动了些。可当时是真的气, 气得控制不住自己。 过了会,她问:“你跟陆家嫡女真没什么吗?我怎么还听说你为她冲冠一怒呢。” “......这是个误会,彼时我打那鄂国公府三公子是因他口无遮拦, 将慧兰公主的名讳也提了进去。” “敢辱我阿姐之人, 我又岂会轻饶, 自然是打断他一条腿。” “这.....这样吗?” 萧韫坐得四平八稳,这会儿耐心得很:“还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 我皆回答你。” 阿圆头埋得更低了,没什么底气。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