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真是比我死了还难受。好兄弟,别介意,人都会犯错的。” 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来来来,喝一杯,不说这些。” 即便这一刻,她也不曾吐露半分原因与心事。她不说她为何刺了那一剑,却也不愿教他知道她还在人间收拾烂摊子,斩魔斩得如今愈发阴郁。 她分毫不信任他,不愿依赖他。 裴澹胸口发闷,几乎感觉到眼睛发热。 他又问:“你什么时候娶我?” 裴澹顿了下,又笑道:“不对,现在我身份压你一头,合该是我娶你了。” 随之游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她看着他,却是笑了,“我们缘分已经尽了。实话说,那一剑,就是退婚的意思。裴澹,我们不可能了,我注定逆天而行,而你不需要再陪我了。” 她起身,唤出剑来,又转头道:“大好前途,不要耽误在我身上,我跟你讲,以后你会变成很牛的人,证道魁首修仙界楷模你懂吧?我靠那是真的名利双收,带劲得很。” 随之游遇见离开,白衣飘摇。 裴澹笑出来,眼泪也跟着下来,人好像都是如此,觉得痛苦愤怒的时候便反而想笑,因为觉得一切都如此可笑。J 他大笑着,笑得身体颤抖,身子屈成一团。 哈哈哈哈你有骨气,你要逆天而行,你清清白白! 好一句不耽误! 这一剑,把他斩出心魔后,却还要如此撇清关系! 你凭什么! 这魔尊,是你这样的傻愣子当得了的吗?! 你觉得这就是对我好吗?! 哈哈哈哈哈哈,若是真对我好,真对我有半分真心,我们双双堕魔又有何不可?! 为何偏生要如此瞒着我?为何非要背道而驰?为何定要一刀两断? 好啊,好啊。 既然已如此,这魔尊谁当不一样?? 你就继续逆天而行,快意潇洒罢! 这便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礼物了,以后你若再历险,自然会有其他人助你! 裴澹笑得眼睛发红,笑得头痛欲裂,视线模糊得厉害。 静谧的夜里,他笑得咳嗽起来。 喉间嘶哑,呼吸不畅,面色发红。 他不知道是在多年前的回忆中狂笑着,还是在如今这个已成定局的现实里笑着。 浓重的魔气臭恶无比,腥黏的液体沾满身体,湿腻的感觉让她难受极了。脚下尸横遍野,但她并未停留,手中的剑已经钝了,她并未察觉,面无表情斩向下一个魔物。 “咔嚓——” 又一道魔气消散,却浸染在她身上,逼得她喉间溢出一口血。 不知是何处的魔物,仿佛怎么也斩不尽一般,密密麻麻地繁衍着。 即便灭了一处,没多时,便又从另一处诞生,最后生生将她围起来,一只魔物直接铺过来抱着她的脸嘶吼吃咬。 沉沉夜色中,龙宫周遭,仅有水草静谧飘摇。 “呼哈——” 随之游陡然间惊醒,心口跳得厉害。 她额头沁出了些冷汗,却一时间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只觉心中阵阵怅惘。 随之游想起身,却见身旁的重殊的尾巴缠得她浑身黏腻,愈发觉得难受。 她努力挣脱中,却惊醒了重殊,他眼眸昏沉,用力却愈发紧了些。 重殊冷声道:“你又想跑?” “我要如厕都不行?”随之游真服了,“我不跑了行吧,你能不能别老这么粘着我,我真受不了了。” 重殊却将脑袋埋进胸口,“再一会儿再去。” 随之游无奈,拍着他脑袋,又低声劝说,“你不觉得,我跟前世的她不一样吗?何必如此执着?人有悲欢离合,对吧,转世后我就不是她了啊。” 重殊:“……这倒没有,你倒是和前世一模一样。” 随之游:“……” 那没事了。 她想了下,又说:“你能跟我说说,前世我怎么把你搞得手的吗?” 或许是睡迷糊了,亦或者是这是他们难得不是互相对骂对打的交流,重殊居然并没有发脾气,而是认认真真地思考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睁着迷离的灰眸,带了点天真的笑意。 重殊也起了身,抱娃娃一样的,把她抱在了怀里,两个手臂环着她。 他凑在她耳边,悄悄说:“你前世很会出主意,很合我口味。” 随之游这下感兴趣了,侧着脑袋看他,额角蹭到重殊下巴。重殊立刻很受用似的,也用下巴蹭了蹭她,继续道:“当时我和二哥不太对付,他频频派人来我这地界捣乱,你便给我出主意,说他喜冰近水,定是怕热。然后你便与我一起偷偷上了天庭,盗了太白星君的三昧真火,烧了我二哥的龙宫。” 重殊说得十分开心,笑得肩膀微微颤动,眉眼弯弯。 随之游沉默了。 她前世,嗯,还挺坏? “不过我记得你当时还说了句二哥生气变成黑龙的样子很漂亮。”重殊突然便又像恼怒起来了一把,伸手掐了下她的脸,又笑出来,“我很生气,不过我也很会出主意,我记得你也说过很想要一把剑。所以我拔了他的的护心鳞,我便给你拔下来了,给你做成了那柄黑铁玄晶剑。” 他像献宝一般,将枕边的剑拿起来,噌一声拔除剑来,露出来通黑却又光泽漂亮的剑身。他抓着她的手,轻轻抚摸那柄剑,低笑,“怎么样?你很喜欢对吧,所以后来你把剑留在绝情崖时,我也好生气。你不是喜欢二哥的鳞片么,怎么还扔了,嗯?” 随之游头皮发麻,心想自己前世还真是谁都敢招惹。 她没敢再看那剑,只是颤颤巍巍问:“呃,那你二哥,人,哦不,龙还好吗?” “他好得很,护心鳞么,等个几千年说不定便长出来了,这怎么了?”重殊仿佛觉得她的在意十分怪异,又很是开心,“哦我知道了,你想问他现在?” 随之游:“不用了不用了,哈哈,没事,应该是夺位失败被你咔嚓了吧?” “怎么会,他好歹也是一条黑龙,跟我这样的蛟龙不一样。”重殊说到蛟龙时,还顿了下,他还是更习惯当鲛人,于是他又继续道:“我没有杀他,我只是——” 重殊笑眯眯,“我把他吃了,因为你不是说他很漂亮么?我想着,凡间似乎说过以形补形?我也想让我的鳞片变得更漂亮啊,这没错吧?” 随之游:“……%SA{_eq” 她胸口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我日啊,兄弟你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随之游的沉默,震耳欲聋。 重殊握着她的手再一次摸上那柄剑,“这柄剑也算是我哥哥的遗物了,你要好好收着。哦对了,你也知道八海之乱跟你前世有关对吧?所以不可以逃走,我们成婚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