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他用手死死掐住云小溪的脖子,云小溪额头青筋暴起,眼眶充血,她费力地扭过头,看着树林外林渡逐渐靠近的身影。 林渡……林渡…… 林渡隐约看见树林里有几道人影。 “看什么看?你也想来试试?” 林渡有些迟疑往里面看了一眼,“小溪?” “什么大溪小溪?你要是有兴趣就一起?我哥们儿特大方。” 林渡没时间跟他废话,以为这人在帮朋友望风,以前不是没听说这种事。 林渡没再回话,扭头朝女生宿舍方向跑了过去。 “呜……” 看着林渡转身离开的背影,一滴眼泪从云小溪眼角滑落,她挣扎的动作随着林渡逐渐远去的身影慢了下来,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将她的意识拖下深渊。 林渡…… 林渡…… 还好……还好你没有进来。 你傻不傻呀,干嘛一个人找过来呢。 “操!松手!你想把她弄死吗!” 同行人见林渡离开,松了一口气,回头却发现男人掐在云小溪喉咙上的手还在不断收紧,而他身下的云小溪已经彻底失去意识。 男人一愣,骤然松开手,看着身下毫无动静的云小溪,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我……我怕她把林渡喊过来,就失手……” “我草你妈的!” 同行人上前探了探云小溪的鼻息,脸色难看几个度,“故意杀人会判死刑你个傻逼!” 不远处,林渡看见操场上有一片幽光,他想起这里是小溪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下意识多看了两眼,结果发现那是一部屏幕摔碎了的手机,上面显示正在通话中,而通话的对象,正是林渡自己。 “小溪……” 林渡脸色一白,耳边一阵嗡鸣,他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就跑回了刚才路过的小树林。 “云小溪!” 当看到瘫软在地上悄无声息的云小溪时,林渡全身一震,双目陡然大睁,“小溪……” “你们把她怎么了!” 他看着疯狂向外逃窜几个人,一脚踹向最近的一人,揪起他的衣襟,一拳砸在男人的鼻梁上,只听一声脆响,男人尖叫一声,瞬间失去意识。 林渡抓着男人双腿发软地来到云小溪身边。 “小溪……小溪……” 他将云小溪从地上抱起来,当触碰到她停止跳动的脉搏时,双眼如同渗血一般,愤怒又绝望地低吼起来。 “小溪……对不起……” “卡!过!恭喜大家!” 听到导演的话,在场所有工作人员包括林予和小路在内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拍摄这种戏真的太累、太吓人了,可能一个不注意就会让女演员受到伤害,幸好今天没有卡过几次。 “呼!终于结束了,大家先休息休息,徐晧,你去补几个特写镜头吧。” “知道了导演。” 导演扭头对林予说:“林总,苏小姐真的很令我意外,她的表演我挑不出任何毛病,一点儿也不像新人演员,以后有机会继续合作。” 林予笑着点了点头,眼神却一直看着苏橙阳的方向。 徐晧晃了晃怀里的苏橙阳,轻声道:“橙阳,已经结束了。” “橙阳?” 小路也注意着苏橙阳的方向,发现不对劲后拍了林予一下,“哥,橙阳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 林予一愣,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下一刻,徐晧朝他们的方向喊道:“导演,橙阳好像晕倒了。” “什么?” 导演震惊地站起身来,林予已经先他一步跑了过去。 “橙阳?橙阳?” 林予从他怀里接过苏橙阳,苏橙阳脸色发白,没有动静。 一旁与她对戏的男演员紧张不已,“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我……” 苏橙阳的表演很容易带动他们,他不知不觉就…… 林予绷着脸从地上将苏橙阳抱起来,对赶来的小路说:“开车,去医院。” “等我一下。” 小路转身跑去开车,两分钟后就载着苏橙阳去了医院,导演不放心,让张洪留在剧组安抚其他演员,自己跟到了医院。 车上,林予尽量让苏橙阳平躺在后排座椅上,以此让她的呼吸通畅一些。 “医生!” 门口的小护士正在给一位病人家属指路,忽然看见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的男人长得很帅,她往男人怀里看了一眼,顿时被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小护士忙走上前,见他怀里的女孩浑身都是血,吓得脸都白了几分。 林予还算比较镇定,解释道:“她身上不是血,拍戏的过程中晕倒了。” 小路补充道:“应该是因为窒息。” 小护士一愣,“你们跟我过来,先把她放病床上。” 将苏橙阳平放在病床上,小护士找来一位医生,医生查看了一下苏橙阳的情况,给她戴上呼吸机,转头对众人说:“她没什么大碍,缺氧加上情绪紧张导致的,吸点儿氧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林予上前向医生道谢。 小护士站在旁边一脸惊魂未定,“你们着急忙慌地进来,她还浑身的都是血,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林予向她点头,“抱歉,吓到了你。” 小护士立刻摆手,“没有没有。” 林予转身问小路:“车上有没有备衣服?” 小路点头:“有。” “你去拿过来。” 小路点头,又看了林予一眼,眼神迟疑。 林予低下头,这时发现自己身上也很狼狈,雨水、泥巴、血浆混合在一起,脏得不成样子。 林予自懂事以来,就没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他摇头道:“我没关系,你先把衣服拿过去,再帮橙阳擦一下身子。” 小路应声离开了病房。 小护士犹豫问道:“橙阳?她是苏橙阳?” 林予看她一眼,点头道:“麻烦不要说出去。” “不会不会,她之前也在我们医院住过。” 林予怔了怔,“什么时候?” “就两个多月前,因为杨修已的事情。” 林予转过头,看向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苏橙阳。 小护士叹息道:“当时从住院到出院,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林予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 不是可怜,是心疼。 苏橙阳处于睡梦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感觉自己沉沉地睡了一觉,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梦到小时候的事。 她的老家在一个并不发达的小城市,那时候过年还可以燃放烟花,除夕的夜晚,几乎整晚都可以听见烟花盛开在天空的声音。 苏橙阳住在一栋烂尾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