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的快了点,犹豫了会儿才叹气:“我怕留不住你。” “毕竟我比你大一轮,我才是怕你心里对我没感情,我思来想去我手里有什么筹码,不过一些钱,所以就想用钱叫你多留一些时间,结果......” 结果弄巧成拙,伤了楚倦的心,吃了两年苦果。 楚倦看着他不说话,陆衍也任他看着,眼底被窗外雪光一照,是澄澈的一片深情。 楚倦冷着脸:“还有呢?” 陆衍:“嗯?” 犹豫一下:“不该一开始拿酒诓你?” 楚倦冷笑一声,把浴室门摔的砰一声响。 陆衍吃了闭门羹,问楚倦还有什么错他都愿意改,楚倦让他自己想,他把自己半辈子干的缺德事细数了一遍,完了半夜给发小发消息,问他是不是应该金盆洗手,弃恶从善,不再参与商场上尔虞我诈。 发小:我恨网络不能一线牵。 陆衍:? 发小:那样我就能过来一巴掌扇死你。 末了感慨:风流了半辈子的陆少原来也有这么为爱痴狂的时候,还金盆洗手弃恶从善,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简直狗屁不通。 因为暴雪学校下了通知不上课,早上楚倦起不来,陆衍就给他把衣裳都放暖气片上烘暖和了放在床边上,这才起床去做早餐。 下了一碗汤面,上面卧着两个鸡蛋和几片青菜,楚倦急匆匆的走出来,眉头一皱:“我出去一趟。” 说完就关了门闯进了雪地里,陆衍在家里处理公务,处理完已经是下午,楚倦依然没有回来,陆衍觉得心神不宁,于是开车顺着楚倦离开的方向找过去。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能开着车在公路上兜圈,好在乡下车不多,他很快发现楚倦的车最后停在了花店门口。 陆衍握住方向盘的手猝然用力,攥的手掌心摩擦的疼。 从车上下来的正是那位女老师,穿一件白色兔子帽羽绒服,跟楚倦正在说些什么,说了很久,最后楚倦温和的朝她点了点头。 陆衍太熟悉楚倦了,哪怕隔这么远,没有真的看见陆衍也知道楚倦此刻的表情肯定难得柔和。 陆衍的心密密匝匝的疼,车内明明开了空调,却还是跟呼吸着窗外凛冽寒风一样,疼的陆衍不了,玻璃窗映照出陆衍隐有岁月痕迹的眼睑。 他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有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却还是在回去时谎称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东西,都是楚倦爱吃的菜,楚倦只是掀起眼睑瞥了一眼他的左手,没理他。 于是陷入莫名其妙的冷战。 那场大雪很快就过去了,学校恢复了正常上课,楚倦母亲在世上的亲人不多,姑姑走了要在表姐家住一段时间,宽慰伤心欲绝的表姐,家里就显得格外空荡。 陆衍还是每天都去接楚倦上下班,班上的孩子都已经熟悉他了,见到他来就闹哄哄的喊陆叔叔,喊老师,陆叔叔来看你了。 楚倦抬头往外看了一眼,眸光清清淡淡看不出来什么痕迹。 陆衍就穿了件呢绒大衣站在窗外静静看着他,隔着被雾气模糊的玻璃窗,眼睛里是看一眼少一眼的珍惜。 楚倦被看的时候多了,神态自若的跟身边的陈老师说着话,倒是陈老师摇摇头表示这地儿我实在呆不住,先走一步。 楚倦继续批他的作业,丝毫不把那道目光放在眼里。 死鸭子嘴硬,他倒要看看陆衍能撑到什么时候。 陆衍没撑太久,在冬天里跟远道而来的发小喝多了,灌的心肝脾肺肾都疼以后喊楚倦的名字,发小拿他手机指纹解锁以后给楚倦打了个电话,打通了就放他手边。 楚倦听着听筒里微微起伏的呼吸声,一声声的喊着他的名字,说他错了。 耳朵有点发麻,楚倦把电话挂了,看见手机上发过来一个地址,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捞起衣裳,请了半天假。 到的时候陆衍已经醉倒在卡座里,衣冠整齐,他发小搂着一个女孩坐的离他远远的,显然不想无端陷入这种破事,只有眼神时不时往这里偷瞄。 楚倦抬起食指敲了敲桌子,陆衍睁开眼看见是他,一直皱着的眉头才散开,轻喊他名字,温柔的不得了。 发小在旁边表示没眼看,就这点出息。 跟楚倦回去的路上一直还在道歉说他错了,楚倦随口问他哪里错了,他就表示他哪里都错了,哪里都愿意改。 情话颠三倒四的在他耳边说了一路,可能是车里空调温度太高,楚倦把车窗降下来一点,吹散了脸上的热气。 回去以后楚倦就把醉鬼扔沙发上,自己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见醉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扣子。 楚倦靠在门口看他。 吹了一路冷风陆衍的神智已经清明许多,微哑的声音也恰到好处:“我以前总想用钱留住你,如今才明白如果你想走我其实留不住的,我知道我可能来晚了.......” 你或许已经遇到了其他想停留的人,但—— 也许是酒气上头,陆衍闭了闭眼,轻声说:“我年纪大些,确实是不争的事实,但......” 他像有些难以启齿似的,脸都烧起来了,还是开口说:“会疼人......” 还是不甘心把他让给旁人,就是丢弃自尊,也要再争取一次。 楚倦看着他良久,突然勾了下嘴角。 “小白脸?23岁年纪大了?换一个就是?嗯?” 陆衍:“......” 陆衍指天发誓真的没有,都是他发小那个混蛋,他真没想再包一个,是他发小自作主张他不要还安排进了公司指望他移情别恋,但他真的没有。 楚倦听完嗯了一声,很久才说,他和陈老师只是交接工作。 他和陈老师早就说开了,没那方面意思,楚倦明年开学就要回学校继续学业,小学老师什么都会教一点,陈老师手里就带一个班比较宽松,学校安排她暂代楚倦的学科,楚倦要在走之前跟她交代完学生的情况而已。 那天下雪他是得知姑姥姥去世前去接母亲回家,但母亲不肯回来,他在半路遇见抛锚的陈老师,顺带了一程而已。 哪怕是误会,楚倦有过的心酸陆衍也都受过了。 夜深时楚倦在陆衍耳边低语:“你曾说只是贪恋我身上的年轻朝气,待我年纪大了就换一个就是。” “不是,”陆衍用沙哑的声音轻声反驳,“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一如往昔。” 曾经未上心时漫不经心,而今动心便是处处在意。 陆衍艰难伸出手从床边拿过来一个盒子,楚倦似有所感,伸出一只手去揭开,里面是一枚设计精巧的男式戒指。 当然不是扔进垃圾桶里找不回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