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空地, 伊达航在给警视厅的上司打电话。 “是的,我们申请协助调查这一系列案件、是,本地警察拒绝了……” 伊达先试图联络了负责这一区域的警方,被十分不耐烦地谢绝。 “前辈,这样申请要多久才可以执行啊?”香椎小声地问道。 “两天内吧, ”松田不太确定, “大概要等三层领导签字——不过我们可以先查。”他左右看看, 习惯性地要摸一支烟出来,然后发现打火机不见了。 他眯起眼看香椎。后者一本正经地回望着他道:“前辈,秋冬季的山林里有明火是很危险的。” 趁松田打他脑袋之前, 香椎迅速地提问:“前辈,说起来, 你发现了吗?犯人的作案规律。” 松田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他斜了下属一眼, 还是顺着答道:“凌晨作案或者是庆典时候借着人声和烟火掩盖受害人的呼救——你是指这个吗?这不是看日历就知道了吗?” 他说着, 趁香椎认真地听他说话, 抬手飞快地弹了一下眼前的脑壳。 “嘶……” “今天也是庆典, 你现在也是很合适的作案对象,我再重申一遍,不许乱跑,听到了吗?” 香椎立刻十分听话地点头。 “阵平!我们许完愿啦。”萩原和山本从神社中央的建筑中出来,手里拿着刚刚写完的绘马,准备挂到这边, “听玉川老板说,此处的汤神很灵验呢。” 他果不其然地在好友脸上看到了毫无兴趣的表情, 倒是鹤见小姐好奇道:“是玉川老板推荐的这个神社吗?” “是。出门时候他还问我们女孩子们怎么都没来,”山本在旁边无精打采地接话。他今早也睡到日上三竿,兴冲冲去找小池的时候,女朋友已经跟着佐藤和宫本出去逛街了。 香椎了然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佐藤啪地撬下“暂停使用”的简陋封牌,推开落了薄薄一层灰的、公共盥洗室的门。 “就是这里吗?”扑面而来的怪味让由美打了个喷嚏。她沿着墙摸索着顶灯的开关,没有丝毫反应。 “没错,这是最后一处了!” 佐藤打着手电往里走了两步,指着其中一个隔间道:“应该是这里。你看这个的塑料板,有指甲抓挠的痕迹。” 她看着看着眼睛一亮:“这里的凹痕,是肘击。亚美小姐够不到这个高度的。” 由美也挤进来,用手大致比量了一下。 “那,作案人大概得有一米七五往上?” “考虑到从背后搂住人的动作,这个数字可以再拔高五厘米。” “好的,好的。”小池默默跟在她俩身后,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地打字记录。 “力气很大的男性、掌心有汗和温泉的硫磺味,现在再添上一个一米八以上……” “可以和安藤对上。”佐藤沉吟道,“有不止一位受害人感受到了闪光灯,说明对方有拍摄作案过程的习惯,或许可以成为关键物证。” 她说着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做这些事吗?” “他做多了比较熟练吧,”由美打了个哈欠,感到有些疲倦。这时一个消息发到了她的手机上,她精神一振。 “喂!喂!美和子,”她用力的拍着好友的肩,“小百合小姐说安藤那家伙鬼鬼祟祟地出门了!” 她们今天先是去拜访了亚美,又从她那边打听到了其他的一些受害者。这位小百合小姐也是汤屋员工,但是她并没有那些女侍们惯有的安藤先生滤镜。因此,由美拜托她替她们盯住安藤。 “他往哪里去了?”佐藤疑惑道,“天还没有黑。” “好像是神社山的方向。”由美气势汹汹地撩了把头发,“总之先追过去,最好速战速决!” 她还惦记着祭典的事。 “你想去祭典吗?” 松田看着埋头写绘马的香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又遮掩似的补充,“我不是很想去,如果你想的话……” “啊,没关系的。”香椎善解人意地答道,“我也兴趣一般。” 松田不说话了。 两人都写完了绘马,往墙上挂的时候,萩原也好奇地凑过来看。 鹤见小姐写的是“希望家人不用再去医院。” 结合对方的长辈,是一句很正常但略微拗口的祈愿。 萩原看着点点头,又去看好友的。一看他就无奈地笑了,按着松田的肩用力地晃:“阵平,和你说了很多遍了,‘生活幸福’这种敷衍又贪心的愿望,神明是不会接收的!” 山本不屑地摇头:“就算是两个人一起许愿,也都和对方毫无关系——这一点都不像情侣。” “……所以你一个人挂了两个就很像吗?”松田看着那两个靠在一起的、写满两人昵称和爱心的绘马,抽了抽嘴角。 “都结束了吗?”伊达看了看时间,冲他们喊,“走吧,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萩原比了个OK的手势,回头对鹤见小姐解释道:“从这边顺着山的南边下去,半山腰的位置有一家很不错的野菌料理。” “啊,从那边下去就是祭典的广场吧?”山本来了精神,掏出手机给小池发消息,“这样就赶得上了!” 萩原瞥过那满屏的未读消息,憋着笑扭头想找好友打趣,却发现松田还站在绘马墙的边上。 “阵平,你在干嘛?” “绳子没系紧。” 松田把笔藏进口袋,面不改色地跟上众人。 天色擦黑,安藤穿了一身深色的衣服,靠在树边,和树干几乎融为一体。 但他手里摆弄着的相机还反射着夕阳暗淡的弧光。 距离他和玉川老板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心情愉悦地调整着相机的参数,为今晚的狩猎做准备。 突然,不远处的树丛中传来一位老人的声音。 “诶唷——那边有人吗?可以来帮帮我吗?” 他愣了一下。这个点,大家应该都在准备去祭典,山上的背阴面又冷,他以为不会有人。 但老人显然已经看到他了,伸着手大声道:“是安藤先生吗?我的衣服被树挂住了!” 糟糕了,还是认识的人! 安藤发现对方是村里贩卖药草的老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放了玉川老板的鸽子看起来是最保险的。否则他这副打扮出现在这里,总归有些可疑。 ……可是他有些舍不得今晚的猎物。 安藤闭了闭眼,掏出包中的裁纸刀,面带关切地往老伯那边走去。 “这么冷的天,您怎么不打电话呢!” “我忘了给手机充电……”老伯嘟嘟囔囔地,努力地侧了侧身。他的半边衣裳被带着刺的树枝挑着,偏偏冬天的衣物都又厚又复杂,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