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了不少,望见他,朝他露出两颗小虎牙朝着身旁人矜持道:“这就是我的第二个朋友。” “他以前还救过我,他叫青瓦。” 白驰朝面前人伸出手,嗓音放轻一点道:“你好。” 青瓦紧张得连忙弯腰道:“您好您好,我听说过您……” 整个地下生物实验室生化人的领头核心人物,如今跟他说话声音都放轻了许多。 青瓦努努嘴,说自己救博安是应该的,之前如果没有博安,他早就被那群纨绔子弟玩得半死不活了。 他叨叨絮絮把对博安的印象全部说了出来,几乎都是诚挚真心对博安的喜爱。 一群生化人听着他说,面色矜持却带着几分与有荣焉。 说到后面,被夸得不好意思的博安拉着青瓦,跟他说前段时间他在干什么? 怎么都不见他来联系他? 青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自己找了一个工作,现在正在努力赚钱,还想着第一笔工资发下来要请博安吃饭。 博安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很好啊,这样以后就能够好好过下去了。 说完,博安还转过头对白驰悄声说,这是我的好兄弟,以后记得罩一罩。 一整个下午,观测室的交谈就没有停过,直到外头天色暗了下来,博安才说自己该吃药了,让他们赶紧回去。 乌泱的一片人离开了观测室,青瓦还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说报哥以后要是无聊的,就叫他,他一路沿着高楼飞过来,肯定特别快。 博安乐了,他说还是别了吧,他还等着吃他那顿用工资请的饭呢。 一大群人磨磨蹭蹭离开了观测室,观测室安静了下来。 病床上的博安望着那群人离开的背影,没有说话。 观测室窗户外的晚霞蔓延进来,在玻璃上映衬出了点温柔。 博安望着那群人离开的背影,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直到外头的天色暗了下来,他才揉了揉鼻子,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那句话太轻太低,即使是那群早已离开的高级生化人放出所有的感官,也听不到。 莫广沉默地站在监控室,望着博安揉着自己的鼻子,然后低头望着被单发呆。 监控室很安静,只有莫广一个人,他靠在椅子上,半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案桌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资料,几乎全是手写,一沓又一沓地摞了起来,旁边还静静躺着一副金框眼镜。 观测室一晚上都很安静,研究人员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平日晚上都会待在观测室里的莫广,今晚却一直坐在监控室。 观测室里的青年也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偏头望着窗外的月亮。 时钟无声无息地走动着,夜色越来越沉,在第二批研究人员交班的时候,监控室的里莫广起身了。 他推开检测室的门,看见了病床上的青年已经躺了下来,背对着他,看上去像是睡着的模样。 莫广走到了病床前,坐在了椅子上低声道:“今天聊得怎么样?” 病床上的青年像是已经沉睡,没有动静。 莫广伸出手,他动作很轻地将散落在博安脸庞上的发缕拨开,低声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博安眼睫动了动,他手指蜷缩起来,没有说话。 莫广:“是昨天听到的,还是前天?” 安静了一会儿,病床上背对着他的青年很低道:“昨天。” “我听到你们说接下来的疗程很危险。” 博安手指蜷缩着闷声道:“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莫广哑声道:“所以你今天让我把他们都叫过来,是为了看他们最后一面?” 把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全部都叫过来,笑嘻嘻地跟着他们说说笑笑,但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却半点不提。 博安转过身,他眼睛有点红没说话。 很久很久以后,他说:“如果没成功,我兽化程度太高没有了意识,你一定要用链子把我给锁起来。” “不要让我出去害人。” “到了后面,我成为一头真正的野兽,你不要救我了。” “你把我给杀掉吧。” “我不想浑浑噩噩活下半辈子。” 莫广望着他,眼眶赤红,他看着博安大滴大滴的眼泪流在枕头边,对着他说,以后如果他变成了野兽,就把他杀掉。 他那么漂亮的一只豹子,不能去害人的。 莫广手肘撑着膝盖,将头抵在博安的被单上,很安静地没有说话。 他听着博安哽咽喃喃说,他希望下辈子他能够投胎做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希望不要一出生就待在囚笼里。 他希望他小时候在夜晚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月亮。 他希望他下辈子能够像其他小孩一样,去上学去念书,而不是去做电击实验。 他希望他下辈子,不要再被别人骂牲畜了。 莫广抬起头,他伸出手慢慢地拭掉博安的泪,嗓音很哑道:“没事的。” 博安难过地吸了吸鼻子,一边哽咽一边蹭着他的手喃喃说他觉得他要等下辈子了。 莫广哑声:“下辈子生活成学生的话,你要早上五点半起床,早上上五节课,下午上三节课,晚上还有晚自习。” “你知道什么是晚自习吗?” “晚自习就是你一整个晚上都要待在教室里,每天还要写十几套卷子,放假卷子要翻倍,寒暑假都有作业。” 博安呆了,面露惊恐。 莫广擦着他的脸道:“你从幼儿园就要开始写家庭作业,小学要写,初中要写,高中也要写。” “大概要写十几年吧,然后每隔一段时间还要考试,考试考不好还要叫家长。” “对了,上了大学还要写论文,论文跟高中的作文不一样,要写差不多一万多字。” “就是大概十二个八百字。” 博安闻言哭得更大声了,他一边哭一边说不投胎了,不要下辈子了,他得活下来。 活不下去他变成鬼算了。 他打死都不要投胎。 莫广抱着人,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哄着怀里哭得快要打嗝的人。 半个小时后。 “你那天是不是听到了我们说后面这个疗程没有实验过,所以特别危险?” 博安眼睛红红,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难过道:“我还听见你们要让我这几天养好点。” “我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的,吃饱喝足了准备上路。” 莫广亲着面前人红红的眼睛,低声道:“不是这个意思。” 他跟博安说,后面这个第二阶段疗程确实是没有实验过,风险很大,但是出现风险的结果比起博安病情恶化的结果要好太多。 不过这段时间确实是博安自由活动的最后一段时间。 一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