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去而复返不说,竟然还带来了两车满满的红砖! 我滴个乖乖!这可是红砖! 这知青所的知青们出去表演一场,回来竟然带来了两辆车上好的红砖。 这消息一经传播,很快整个第五分队就人尽皆知了。 林逸秋也没隐瞒消息的想法,队长无能,社员还得靠自己去挣红砖,自己去建房子,这事儿传出去也不知道谁更丢人,反正不是他。 远在牛棚的刘季年还不知道这些事,此刻他正眺望着远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解春山瞄了他一眼道:“既然这么放心不下,你怎么没有跟过去一起啊?” 等了一会儿,刘季年毫无反应,他心里不由觉得好笑。 等解春山彻底写完一个章节,他揉了揉手肘,就看见刘季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呆愣地坐着,他有些看不过去了:“想回去看看就去看看吧,这都去了有四五个钟头,也应该回来了。” 刘季年这才回过神,耳后早已红了一片,慌不择言道:“先生写完了吗?您还是少写字多静养才好,写文章太耗费精神了。” 解春山反问:“静养?怎么静养?躺床上像个废人一样吗?” 第95章 心意 刘季年老实地摇了摇头:“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你少管我。”解春山身体好了以后,性子就变了许多,以至于刘季年常常怀疑这还是以前那个端庄持重的先生吗? “这半个多月来,是我运动开始以后过得最舒坦的一段日子,不用担心被人批斗,不用干苦力,更不用受人看管,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我感觉身子都轻松不少……” 而这一切是怎么来的,两人都心知肚明。 刘季年是个很少情绪外露的人,所以听见解春山这么夸赞林逸秋,内心深处升起隐秘的骄傲。 解春山摸了摸重新回到身边的笔杆子说:“这都是托了小林的福啊,他是个很善良的孩子。” “嗯,他确实很好。”刘季年点了点头。 自从林逸秋来了刘家村,大家都变了很多。 “你今天怎么没有跟着小林去牛家庄啊?” “我得照顾先生。” “呵,照顾我?人在这里,魂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刘季年羞愧地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哪里做的不够好,惹先生生气了。 见他不开窍,解春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忍不住说:“既然你也觉得人家好,怎么不拿点行动出来,这都住一起了!” “啊?”刘季年一脸茫然。 解春山还以为自己会错了意,继续追问:“怎么?你不是对人小林有意思?我的意思是叫你好好把握住!” 解春山这话说的直白,惹得刘季年方寸大乱,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先生……你……” “什么你不你,我不我的,别告诉我不是,喜欢就抓紧啊!”看刘季年这副被戳中心思的情态,解春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刘季年定了定心神:“是,我是觉得逸秋他很好,但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对?” 刘季年从小就是在刘家村长大,除了当中当过一年民兵以外,基本没有出过刘家村,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他只知道旁人都是结婚生子,下地种田,一辈子围着这一亩三分地。 林逸秋来了以后,两人从敌对到缓和再到后来……甚至都住到了一起,他也解释不清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 他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孤独地度过,所以当解春山问起的时候,他才会如此慌张,不知所措,但这并非是优柔寡断,心意不明。 解春山则与刘季年完全不同,他少年离家去省城读书科考,后来因着战乱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 刘季年跟林逸秋这些事,在他看来都是小小的波浪罢了。 “人生在世没有什么对不对的,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没见过?人为什么要拘泥于他人的目光过活。” 刘季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解春山慢条斯理地说:“你爹娘不怎么管你,我勉强充个长辈,我赞成就可以了。季年,别让刘家村拘着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这想做的事情自然不仅仅包括情感,还有未来种种。 身为人师,他是真的担心这孩子无欲无求,就这样孤独终老了。 “不过,你也别太心急,先试探一下人家,这种事情急不来,也不能错,如果你们有缘,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解春山了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把话说了个清楚:“若是无缘,千万不可强求,小林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刘家村拘不住他,总有一天他会飞的很高很远……” 刘季年的目光瞬间就暗淡了下来,是啊,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在想,他从来没有问过逸秋是怎么想的。 万一把他吓跑了,自己该怎么办? 刘季年失魂落魄地走了。 另一边,林逸秋看着一车一车的砖头卸下,心里十分火热的同时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他的目标之一就算是达成了。 累了一上午的知青们此刻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一个个忙前忙后地把砖块搬到空地上垒好。 有人提议说:“咱们得挑个好日子盖房子吧!” 林逸秋摇了摇头,这要是放别的时候确实是要这样,但是这个时间段实在是特殊:“不能等了,十月下旬可能就会下雪,早盖完我也早安心。” “那我们盖成啥样啊,逸秋你帮着看看不?” 林逸秋心里自然有很多构想,但是考虑再三还是不决定摆出来了,一个时代就得有一个时代的建筑风格。 “我没法帮着你们看,过几天我就要跟村长一起去参加森林防火队了,这一去得小半个月呢。大家就按照老乡家的规格盖大一些就行,多垒几个土炕吧,趁着落雪之前,多捡点柴火。” 有个女知青愤愤不平道:“捡柴火?这柴火也是队里的集体资产,王根生之前还不让我们捡,我们只能偷偷地捡一部分……” “就怕捡多了被告一个偷窃罪!” “他还总说我们是来建设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不是来享福的!” 有了一个领头的,其他人也不管不顾地吐槽了起来,抒发这几年来的郁闷之气:她们女知青本就身子骨弱,往年过完冬天总是要大病一场,病完大半条命就快没了,这还没完,三月份雪融化了又要开始忙着插秧…… 林逸秋冷笑:“他说不让你们用就不用了,那这冬天冻坏了,他来赔钱给大伙儿看病吗?你们尽管捡,出了事儿安我头上。”反正王根生讨厌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他现在住刘季年家里,刘季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