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专门为他们所设。 在这样的环境下,简言赤条条地躺在床上,暖气还没开足,凉飕飕的空气触碰他的肌肤,使他蜷缩起来。 他的手被人按着,笨拙地拆开在超市买来的东西。 不止这些,裴缺还做足了充分的准备,那些东西原本就藏在家里,藏在简言看不见的地方,今天它们才终于见天日。 简言要疯了,他没想过这天来得猝不及防,他浑身都在颤抖,害怕紧张期待……什么情绪都有。 而裴缺也不例外,昏暗的光线下,他有些笨拙地用上那东西,他也很紧张,紧张到心脏开始收缩,浑身颤抖。 他覆身上去,轻轻地安抚简言:“哥哥别怕。” 简言的脚趾微微缩起,弓起来,攥住身下的床单,他捂住裴缺的嘴巴,不让他说话。 这种时候,裴缺的声音都让他感到紧张。 而偏偏跟他一样紧张的人,刚开始还毫无章法,后来便找到诀窍似的,折磨他,甚至在他后面受不住时,吊着他,问他酒醒了吗? 简言抓着他的背,艰难点头后,他才肯给他一个痛快。 …… 酒是真的醒了,人也是真的被劈开了。 简言挪动手指时,眼皮子颤了颤,睁眼便看见窗外一片大白。 窗帘昨夜没拉上,现在也没拉上。 简言迟钝地涌上一股羞耻感,他刚想掀开被子,想到什么又老老实实地裹上被子,起身将窗帘拉上。 光线被隔绝,简言松口气,重新躺回床上。 这一躺,牵扯到自己的大腿,疼得他龇牙咧嘴,大骂一句靠。 他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那些昨夜发生的迟迟涌上来,他羞窘地想撞死。 怎么可以自己亲口去说…… 也太不要脸了吧? 简言抬手,毫无章法的薅自己的头发。 门被突然敲响,简言受惊地缩进被子里,连脑袋一起蒙进去了。 裴缺好笑地扯扯被子:“哥哥,饭做好了,你先起来吃点,填填肚子。” 简言在被子里嗯一声,嗡声:“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又不是第一次,简言当然不是因为这事儿害羞,他只是为昨晚自己的主动感到脸热。 裴缺也不为难他,乖乖地走出去,顺带带上门。 等简言收拾妥当出房间时,家里已经没人了。 简言松口气,心想还好走了,他还没做好见裴缺的准备。 裴缺煮的鲜虾砂锅粥,鲜味十足,虾仁饱满。 简言吃了两碗,才觉得自己的腹中被填满,不是那么空了。 他吃完钻进洗漱间里,对着镜子照了两圈。 屁股还有些痛,裴缺其实还算温热,所以这痛感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他也只有四分。 不过就是身上的战绩有些糟糕,裴缺身上是他抓的痕迹,而他身上大多都是吻痕,要么就是有时裴缺用力掐的,有些淤青。 简言庆幸现在的冬天,脖子上糟糕的痕迹还能靠围巾遮住,不至于丢人现眼。 门锁被扭动,简言迅速放下衣摆,从门缝里偷偷地看出去,看见裴缺回来了。 手上还提着一堆东西。 简言眼尖,看见是药品。 他忍不住笑,看来裴缺小朋友还是挺细心的嘛。 裴缺敲敲门,从门缝里递进去一只药膏:“哥哥,你先擦擦,这药效医生说比上次的好。” 简言伸出手指去捻住药膏的头,他含糊地哦一声。 裴缺看着他伸出来的指尖,忍俊不禁:“哥哥需要我帮忙吗?” 手指捻着药膏飞快抽回去,简言急忙道:“不用。” 他有第一次经验,就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裴缺的擦药,那就不仅仅是擦药。 裴缺很冤枉,他是真的好心想帮简言擦药,他也知道昨晚其实好几次下手狠了,所以想关心关心。 “哥哥,小区都在玩雪,我们一会儿去吗?” 今天两人双双请病假,加上雪堆得厚,交通也成问题,公司仁义也不会多怪。 简言又嗯一声,他正低头给自己擦药。 有些伤,他自己都没眼看。 真惨无人道。 出门时,裴缺不放心给简言多披件棉袄,给他整理好围巾,皱眉道:“要不还是别去了,医生说事后容易发烧。” 简言瞪他一眼,说他没常识,那是感染后才会发烧。 裴缺做的措施多,感染的几率很小。 裴缺哦一声,摸摸鼻尖,跟上他。 小区平时候很安静,这时候难得的热闹起来,可能因为进年关,外地的都跑回来了,学校的都放假了,小孩儿满地跑,雪中都是厚厚的足印。 简言突然想起这是时隔四年后,他和裴缺再次过冬天,而在四年前,他们几乎每次过冬都会堆雪人,技术也是日益见长。 “这次堆什么?” 简言笑笑道:“堆个裴缺吧。” 裴缺说:“那我堆哥哥。” 两人就像是比赛,都来了劲儿。 堆的雪人都是挨在一起。 简言对自己堆得格外满意,再去看裴缺堆的,他更为满意。 裴缺还堆了一双手,雪人裴缺和雪人简言手拉着手立在园区里。 简言蹲着,他鼻子冻得通红的,他吸吸鼻子,有些可惜道:“太阳一出来,它们就会融化。” 裴缺弯唇:“没关系,融化了它们也永远在一起。” 简言笑出声:“有点浪漫因子在身上诶裴缺小朋友——” 裴缺小朋友骄傲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教出来的。” 简言又笑。 裴缺用手扶了扶雪人头顶的针织帽,他突然出声:“哥哥,昨晚你喝醉了,说得话还当真吗?” 简言:“嗯?” “你说……”裴缺一顿,有些羞赧:“你说你爱我,是真的吗?” 简言一怔,肩膀微耸,脸颊埋进毛茸茸的围巾里,他轻轻地点头:“嗯。” “什么?”裴缺没听清。 简言弯眼,凑过去在裴缺耳边说:“我也爱你。” 是亲人的爱,也是爱人的爱。 裴缺愣了愣,他突然伸手抓住简言的手腕,稍稍用力将人拽进他的怀里,手指微微拉开围巾,低头亲简言。 简言睁大眼睛。 堆砌的雪人不算大,也不小,将两人挡得严严实实。 他们藏在阴影里接吻,像是把这雪中的凉意也一并揉碎,揉进血液里。 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孩儿在后面突然咯咯笑起来,大喊一声:“有叔叔在玩亲亲,好羞羞呀。” 简言听见声音,倏地推开裴缺,自己坐起身,脸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臊的。 裴缺脸皮厚,半点不害臊,眼睛微弯,他扭开头,一只手隔着手套,紧紧地牵着简言。 简言重新将脸埋进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