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巧,廿七也是这样的人。 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他当机立断:“那我去洗漱。” “等一下。”阮卿掏背包,掏出个小瓶给他,“漱口水。我也没带牙刷牙膏,凑合吧。” 等廿七出去,阮卿笑得躺倒。 趴着手机游戏,过了不知道第几关的时候门响了,阮卿扭头:“怎么这么长时……” 她声音戛然而止。 这么冷的深山夜晚,廿七精赤着上身。 他头发也散开了,像是洗过。原本穿在身上的道士袍子现在拿来擦头发。 微垂着头,看不见脸,他一进门,阮卿就光看见肩胸腰腹了。 呼吸都屏住了。 原来除了天时地利,还有人和。 下一刻,阮卿弹起来,惊了:“你怎么不穿衣服!” 山上这么冷!她是真的被吓了一跳,这回头给冻病了可怎么办! 她想下地,可刚才趴炕上没穿鞋,得现找鞋。 廿七擦着头发走过来:“洗了个澡。” “哈?”阮卿更惊,“用什么洗的?不是,你洗澡干嘛?” 就眼前这条件,阮卿真没打算上本垒的,真的。 她只是性格使然,不放过机会,能进则进。 “缸里的水沉了一晚上,干净了。虽不能喝,拿来洗漱是没问题。我就洗了洗。”廿七说,“ 我想着现在有道观了,也不用再扮什么山洞野人了。虽然没有洗发水沐浴露,但我们那时候,没有胰子膏子,也可以用皂角,最简单的,草木灰就行。这东西你可能没用过,真能洗干净。” 特别强调了“干净”。 “我没用过,可我知道啊。”阮卿一边套鞋子一边说,“我还知道怎么用草木灰和动物内脏做肥皂呢。你别着凉了。” 廿七说:“不冷。” “不冷?我都快冷死了!赶紧你那衣服湿了还能不能穿?要不然先穿上雨衣,别着凉……”她套上了鞋子下地,手摸上廿七的胸膛,“哎?哎?还真不冷?” 廿七好像根本看不见那只按在他胸口的手,笑道:“习武之人,这点凉怕什么?我冬日里也曾下河洗澡,没那么容易生病。” 阮卿掌心感受着男人炽热的体温,呢喃了句:“还真是。” 抬起眼,廿七正低头看她。 火光跳动。 人的眼神也跳动,像火焰,又像潭水。 温柔和热烈竟然可以同时存在。 阮卿原本跃跃欲试蠢蠢欲动的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 习惯了自我防卫,快节奏,干柴烈火,各取所需。虽然一时浓烈有滋味,可退潮得也快,沙滩上甚至留不下任何痕迹。 现代人,太功利了。 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就会觉得疲惫无味。 眼前情境,她和廿七都不是纯情的少男少女,火焰和空气中的波涛汹涌两个人心里都明白。 他会怎么样呢? 如果是一个现代男人,只要不是太不解风情,大多熟男此时此刻会低头吻过来。一切都会发生得很自然。 但古人会怎么样呢? 阮卿看着廿七好看的唇形,忽然很想知道。 她的视线便从廿七的唇,向上移,对上了他的眼睛。 廿七的面孔忽然低下来,他还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要来了啊。 阮卿半阖双眼,等着他的吻落下。 “阮卿。”廿七却只是微微俯身贴近了她,却并没有吻下去。他声音低低地,说:“我坦白个事。” 有点意外。 阮卿撩起眼皮:“嗯?” “到你家的第二天晚上,你半夜出来拿水喝。”廿七说,“你到冰箱那拿瓶装水,我那天其实还没睡着。” “?”阮卿,“嗯,然后?” 廿七说:“你拉开冰箱的时候我正好抬头看你。” 阮卿:“所以重点是……?” “我并非有意偷窥。”廿七声音更低,坦白,“但冰箱光一照,你裙子透了。” 阮卿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她睡觉的时候穿什么呢?内裤,一条超级柔软舒服的吊带小睡裙,很薄。 如果逆光而且就在灯前面…… 阮卿明白了:“所以,你都看到了?” 廿七目不转睛盯着她,怕她生气。还好,她似乎没有生气,意外、惊讶甚至好笑更多一点。 廿七心中踏实了许多。他点头承认:“是。” “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个……”阮卿的掌心滑过他的锁骨,抚上他的后颈。 年轻的身体肌肉紧实,有弹性。 但皮肤并不光滑。 那些旧伤痕划过手心,有粗粝感,又带着电流,丝丝发麻。 阮卿撩起眼皮,“是想干嘛呢?” 在廿七的时代,没有性感这个词。形容一个女子强烈地吸引一个男人,至多说她妩媚、狐媚、妖冶等等。 但这些词都不适合阮卿。 成熟女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该要什么。 唇角的弧度,眸光的潋滟,尾音上扬,带着点鼻音的腔调,让廿七觉得身体里好像点了一把火。 他揽着阮卿后腰的手掌用力了些,阮卿的身体贴上了他的。 “阮卿,”他说,“我想娶你。” 阮卿:“……” 阮卿的心情急转直下! 她的手离开了廿七的后颈,搓了搓额角,想说点什么,一时又组织不好语言。 “?”廿七,“阮卿?” 终于,阮卿竖起了一根手指,她标志性地一根手指。“廿七,”她晃晃手指,无奈地说,“这种时候,你跟我眼前这种时候,突然提什么嫁娶、结婚,下头你知道吗?” 下头! 廿七不能理解:“为什么?” 这种时候作出承诺,结下鸳盟,后面才能如顺水行舟啊。 阮卿这一抬手,碰到了廿七的头发。 他身体虽然热度很好,但半干的头发是冰凉的。阮卿一惊:“你先过来烤火,把头发弄干!” 廿七还说:“不妨事。” “少来!”阮卿说,“你身体再好,现在不着凉,等老了也得偏头痛!我妈就偏头痛得厉害!赶紧地!” 廿七放开了她,任她把他拉到火盆边。 他把袍子拧了拧,又擦了擦头发,然后借着火盆的热度烘头发。 阮卿把袍子接过来,展开了帮他烘干衣服。 “阮卿,”廿七还没结束刚才的话题,“刚才为什么?” 刚才明明挺好的,眼看着他和她就要向前跨一大步,忽然气氛戛然而止是怎么回事? 男人承诺要娶,还错了不成? “你呀,还是那种封建时代的老思想。”阮卿说,“不过你穿越过来才十几天,接受了这么多东西,已经很了不起了。” “主要是你一直还关在家里,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