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我慢慢给你讲,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有点哄孩子的感觉。 虽然莫名,但是也能感觉得到她的耐心和温柔。隐隐地,还有一丝丝……同情? 话说到这份上了,廿七也不遮掩,直接问:“阮小姐,你发现我的时候,可有见到别的什么人?” “没有,只有你一个。”阮卿犹豫了一下,抬起眼,“我觉得吧,你倒是不用担心这个。不管什么人在追……那个你,我觉得他们可能……都追不上来了。” 她现在没法跟他细说,不知道这么说他能不能明白。 廿七一双精亮的眸子盯着她,过了片刻,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去找大夫?” 感觉是一个适应能力、接受能力都很强的人呐。 阮卿说:“咱们俩先统一一下口径吧。” “你得有个名字,百家姓里没有廿这个姓。而且如果说你想起来了,我怕他们要你登记身份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她咬咬大拇指,霍然抬头:“这样,你不是喜欢用赵这个姓嘛,你就叫赵昊,昊天的那个昊。嗯……会写这个字吗?” “会。我识字。”廿七点头。其实刚才在急诊那里,还有这个门诊大厅里,到处都可以看到很多字,也是中原文字没错了,可又似是而非。有些根本不认识,有些认识但缺笔很多。 这缺笔多到令人迷惑,这地方有这么多要避讳的吗? 认识字就好。一个认识字的人可比一个纯文盲要强太多了。 阮卿跟他统一了口径,然后告诉他:“如果要登记身份证号码,你别管,我来。” 廿七问:“这个号码是一人一个?而且官差可以查到?” 阮卿说:“对。” 廿七问:“那我用的号码是……?” “就是‘赵昊’的。先借用一下他的身份证号。”阮卿看着廿七带着探究的眼神,咳了一声说,“他是,嗯,是我一个认识的人。总之如果需要登记话,咱们先用他的身份。” 廿七沉默了一下,问:“阮小姐,何故帮我至此?” “哎、哎,这个说话腔调不行。别用何故、因何这种词。就直接说‘为什么’。”阮卿手指又竖起来了。 “知道了,一时改不过来。”廿七说,“那阮小姐为什么?” 阮卿说:“先解决眼前再说这个吧,我怕他们真报警。” 廿七也不拖拉:“好,先解决眼前。” 两个人一起离开门诊大厅,又往急诊那边走。 走着走着,廿七忽地问:“阮小姐,离开这里,我能去哪?” 阮卿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现在没身份,没钱,哪也去不了。我不是吓唬你,待会出去我给你慢慢讲。”她继续往前走,“你先跟着我吧,我可以暂时收留你。” 廿七其实就在等阮卿这句,当即捶实了:“好,我先跟着阮小姐。给阮小姐添麻烦了。” “没事。”阮卿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这种小概率的‘麻烦’也不是谁都能碰上的。” 廿七:“……?”听不懂。 他又说:“我身上有银子,但贵地好像不通行金银?” 他想拿银子支付诊金,结果大夫觉得他脑子坏掉了。 “金银可以换成钱。”阮卿回答,“但我们这里不直接拿金银当钱使。咳,待会你尽量少说话。” 再几步路,就找到护士站了。那个护士还是忙得脚不着地。见他们俩回来了,她指了个房间:“在那屋呢。” 阮卿带着廿七进去,找到了大夫:“大夫,他想起来了。好像没事了。” 应激障碍性失忆这个症状,本身就有点玄学。 有人可能一会儿就恢复了,有人可能就一辈子了,都有可能。 大夫听了还挺高兴的,又掏出手电筒掰开廿七眼睛照了照,觉得没什么问题:“行,可以回去了。注意休息,有恶心呕吐头晕,尽快就医。想起来了就去把手续补上吧。” 果然是需要的。 看急诊如果没有身份证,比如当事人昏迷的情况,是先交押金,等补完手续后再结算。总之医院还是要留个底的。 到窗口阮卿不让廿七说话,她上去说:“身份证掉了,我报身份证号行吗?” “医保卡?没有。嗯嗯,没关系,自费就自费吧。” 最后报了身份证号把手续补了,把医药费结算了。 廿七全程都很安静,很听阮卿的安排。 但这个过程中,阮卿掏出了手机。廿七看到她也有那个奇怪的方块,忍不住盯着看。当然,那些扫码收款的过程他都看不懂,不明所以。 结算完,阮卿说:“你跟我来,我车停在外面。” 她带着他从急诊大门出去离开了大楼。走了几步,觉得不对,转身一看,廿七没跟上。 他站在楼外,仰头看着大楼。 这家医院的大楼,有十二层。 廿七就在夜色里仰着脖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巨大的建筑。 路灯把他的影子斜斜拖得长长的。 阮卿也不催他。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 他的眼睛在夜色里泛着幽幽的光,望着远处。 这里虽然是郊区,但却是一片经济开发区。一大片写字楼就矗立在远处,二十层的三十层的。 急诊的大门对着马路开。这个时间路上车不多了,但也时不时还有车子驶过。一阵亮光晃过,然后又远去。 当那些车消失在路口,廿七将视线投向阮卿。 其实刚才在走廊里看到那个奇怪的板子的时候,廿七就隐隐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了。 那块形如座屏的板子里,有人物、有山川还有许多看不懂的东西。 他当时告诉自己,这或许是什么法术造出的幻象。 但现在,在那个板子里看到的高楼和地上会跑的奇怪东西都出现在眼前了,不是幻象,是实实在在的。 廿七走到阮卿跟前,声音微微带着沙哑,问她:“此处,天上?人间?” 阮卿等了一晚上,等的就是这一刻。 第5章 回家 简直就是小说里面的高潮桥段。 阮卿忍住激动,尽力平静地告诉廿七:“是人间。” “既是人间,”廿七问,“为何如此?” 所看到的皆不可思议,怎么看都不像人间。 阮卿想了想,说:“你刚才问我这里到底是哪,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但你,请你听了,保持冷静。” “我若不冷静,眼前种种,早就魂飞魄散、惊骇欲绝了。”廿七冷静地说,“阮小姐尽管道来。” 能连着用两个成语,阮卿觉得,廿七应该不止是“认识字”,应该是好好地受过教育的。 这很好。 路灯下,她看了他一眼。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