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梦中的孔致足足挖掉了数十个妖修的眼珠,才为他寻来了这一双。 在现实之中,顾雪庭不曾更换过妖修的眼睛,除了有伤天和之外,更换的眼珠也弊病颇多,用不了几年就要再换一双,到时又是数十条乃至上百条性命。 不过在梦中,这一切都无所谓,他实则并不曾伤过任何性命,只要能亲眼看见卿卿,便是尸骨堆积如山又有何妨? 他舍不得伤害卿卿,却又压抑不住自己的心魔,才服用蝉心丹入梦,为的正是在卿卿的梦中为所欲为。 顾雪庭神色冰冷,抬手轻轻地拂过眼眶,却对这双眼睛仍不够满意。 即使眼睛不会坏,他也要寻找到一双颜色更漂亮的、足够让卿卿满意的眼睛。 只要能让梦中的卿卿喜欢上他…… 想到心爱的弟子,顾雪庭的表情蓦地柔和下来,低声呢喃着桃卿的名字。 “卿卿……” 只要卿卿喜欢上他。 到了那时,他就会对卿卿为所欲为。 —— 桃卿回到长庚殿后,一直挂念着顾雪庭的身体,急得满屋子乱转,所幸不过多时孔致就与他传音,说顾雪庭已经没有大碍了,叫他不必忧心。 桃卿总算放下心来,开开心心地吃了晚饭,随后去浴池沐浴,再出来时,侍女向他通禀莫不臣来访,想要与他见上一面。 “九郎来了?” 桃卿先是一喜,旋即想到他们上回见面时的尴尬场景,脚步不由一顿,害羞地问道:“九郎之前生病了,你看如今他的气色如何了,有没有好转一些?” 侍女摇头说道:“小郎君披着一身斗篷,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婢子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能听到他的呼吸很沉重。” 那也就是说九郎的情热还没有好? 桃卿立刻不想和莫不臣见面了,犹豫片刻,十分难为情地吩咐着侍女:“你……你去把我方才换下来的衣服拿过来送给九郎。” “不用了。” 突然一道沙哑的少年声音自桃卿背后响了起来,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草木香,闻到这股气息,桃卿身体一颤,面红耳赤地想要逃走,却被来人用力扣住了手腕。 莫不臣的手心很烫,拉着桃卿进了旁边的房间。 屋门被关上了,桃卿坐立难安,看着莫不臣脱掉斗篷,立刻往后面一退,声音发颤,耳垂红如滴血,垂下眼睛说:“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莫不臣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哑声道:“都弄脏了。” 而且他也不想浪费神力变出来,没什么用处,还会再脱下来的。 桃卿其实没太看清莫不臣的身体,也根本不敢正眼去瞧,连忙将床上的被子扔了过去:“快盖上!” 莫不臣顺从地将被子盖在腿上,开口说道:“我的情热无法结束,原因在你,为了解除你的牝牡术,我与你神识交融,身体受到了影响。” 桃卿闻言有点懵了,下意识地问:“那……那要怎么办?” “我要你帮我。”莫不臣直直地看着他,“你必须帮我结束,桃卿。” 作者有话说: 垂耳兔:虽然种了情丝,但在桃卿面前,我永远不会有羞耻心这种东西; 第104章 “你要我帮你?我该怎么做?” 短暂的怔忪后, 桃卿没有立刻回绝,既然起因在他,那他确实有责任帮助九郎,九郎的发热已经持续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想必非常难受, 他也不忍心看到九郎继续受折磨。 可是他还能怎么帮?衣服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给了, 若是被追究起来, 这根本不符合宫规,他可是九郎的小师叔祖。 九郎应该也不会让他为难吧……桃卿心存侥幸地想着, 毕竟一旦被发现,受罚的将会是他们两个,尤其九郎辈分更低, 会被直接逐出门派, 他一定也不想的。 他这才偷偷看了一眼莫不臣, 就见对方一脸平静地说:“和我欢好。” “什——” 桃卿声都颤了,指着他说:“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师叔祖啊!” 莫不臣默不作声, 休说他从未将桃卿当过他的师叔祖, 便是整个合欢宫也不被他放在眼里,之所以仍然留下来, 也是为了更加方便地观察梦中的顾雪庭。 正因如此,他才不能因情热而在梦中丧命,否则今晚他无法再次将神识投入梦境,日后也不一定能够再次寻找到这么好的机会研究顾雪庭的情丝。 他做过推演,正如兔妖长老所言,若想彻底结束情热, 唯一的办法就是和桃卿合籍并欢好, 不过他无须彻底结束, 能够缓解症状即可。 合籍并非必要,欢好便已足够,如此一来其实他并非一定要找桃卿,也可以是别人,但他对其他人毫无兴趣,甚至想起来就觉得不舒服,大概这就是厌恶的情绪。 他能够接受的人只有桃卿,而事情的起因也在桃卿,桃卿不该拒绝他。 不过事实就是桃卿态度坚定地回绝了他:“绝无可能,我们不能触犯宫规。” “只要不触犯宫规你就答应我?”莫不臣问,“那好,我可以离开合欢宫。” 这样桃卿就没有理由拒绝他了。 “不行!”这下桃卿更不答应了,“难道你忘了吗,为了将你保住,涂长老耗费了多少心血,你怎么能如此任性,弟子想不当就不当了,你这么做对得起涂长老吗?” “……”莫不臣自然不会考虑梦中之人的立场,但他并不是很想徒增桃卿对他的厌烦,便说道,“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暂时缓解我的情热。” “你说。” 桃卿觉得只要莫不臣说的不是那档子事,别的要求他也许能接受,人的底线就是这样一步步后退的。 莫不臣说:“我需要摄取你的气息,所以必须喝你的血,连喝七日。” 这是他推算出的另一种办法,步骤要麻烦许多,所耗费的时间更长,效果也不是很好,他不想如此麻烦,只是桃卿不想用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他只好说出来了。 说着,他起身靠近桃卿的耳畔,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在这七日中,每一夜我都要……” 他放低声音,桃卿越是听下去,耳垂就越是红如滴血,只想马上逃走。 可莫不臣快他一步,搂住了他的腰,不准他逃开,并告诉他若是桃卿彻底不管他,他就会爆体而亡,把桃卿骇得不轻,立刻说道:“我答应你!” “嗯,一言为定。” 莫不臣应了一声,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手指:“现在我要喝你的血。” 他所需的血量不多,每天只几滴而已,桃卿怕疼,不敢自己刺破手指,便把手伸出去叫莫不臣自己取血。 莫不臣看他一眼,在他指尖上轻轻一抹,挤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