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缠着他睡。 他吩咐侍女取来他的寝具,接着离开房间准备去沐浴。 桃卿一走,兰漪彻底原形毕露,脸色通红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们要一起睡了!这不得亲一口,再摸一摸?若是顺利,他今晚说不定还能看到桃卿的双性身体是什么样子…… 乐正兰漪浮想联翩,脑内甚至快进到翻来覆去吃桃了,然而等到桃卿洗好,带着水汽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反而面红耳赤,僵在床上不会动了。 紧、紧张什么?明明之前桃卿露得更多,他也没有害羞成这样啊。 “雁雁,你往里点好不好?” 桃卿叫了他一声,脱掉鞋子,轻手轻脚地往床上爬,随着他的靠近,他身上的桃花香越发清甜,惑人心魄,勾得兰漪的心几乎要从他的胸腔里跳出来了。 “郎、郎君……” 兰漪期期艾艾,话都说不利落了,可怜巴巴地往床里缩,直到后背贴上墙壁,几乎将整张床都让给了桃卿。 桃卿忍俊不禁,冲他招招手:“别离那么远,过来啊。” “啊?哦……” 兰漪整个人是晕的,闻言又朝外面爬了一点,在桃卿身边躺下了。 他浑身肌肉僵硬,双腿紧紧并拢,双手交叠着搭于腹部,活像一具死尸。 这可不行,太没出息了,他得大胆点大胆点……跟桃卿说话啊! “郎君……要熄烛火吗?” 兰漪弱声弱气地问。 “嗯。” 桃卿一挥手,将桌上的烛火熄灭了,然后轻轻拍了拍兰漪:“快睡吧。” 他这一拍险些让兰漪一脑袋撞上床柱,好不容易忍住,又是好一会僵硬得动弹不得,等到他渐渐放松下来,桃卿早就睡熟了。 ……还吃桃呢,他自己倒是叫这颗桃吃得死死的。 兰漪不禁有些泄气,也真是奇怪,先前桃卿沐浴时他还能给他涂香膏呢,现在怎么就连桃卿的衣角都不敢碰了?人居然还能越活越回去? 难道是桃卿变得更漂亮了,他被他的美色所惑,有些扛不住了? 兰漪稍稍爬起来,在黑暗中凝视着桃卿的脸,似乎真的更漂亮了,这世上就没有比桃卿更好看的人。 这样的桃卿喜欢他,是属于他的。 乐正兰漪的心化成一池春水,微微低头,飞快地亲了一下桃卿的额头,然后红着脸躺了回去。 ……他自然也是桃卿的。 如此想着,他心满意足地陷入了沉眠。 —— 深夜,桃卿的房间中,庄宴如淡淡的烟雾般浮现出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到床榻边,却发现本该熟睡的人不在床上。 他微一皱眉,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金玉和良缘守在门口,看到庄宴出来也并未露出惊异之色,恭敬地低头行礼道:“鬼君。” “卿卿呢?”庄宴问。 金玉回答:“兰漪公子尚未痊愈,郎君怜惜公子,便与他一道睡下了。”她伸手一指不远处的房间,“就是那儿。” 庄宴颔首:“你们下去吧。” “是。” 两姐弟行礼后退下,庄宴走进兰漪的房间,一眼就看到桃卿与兰漪睡在一起。 桃卿睡觉时喜欢抱着东西,现在他抱着兰漪的一条手臂,与他贴得很近,两人的肉体叠在一起,一模一样的银镯微光流淌,像一点星光,落入庄宴漆黑的眼底。 庄宴静立片刻,走上前轻柔地将桃卿打横抱起,自己先落座,让桃卿坐在他的大腿上,脑袋靠住他的肩膀。 他所有的动作完全没有惊醒桃卿,甚至因为熟悉的气息,桃卿睡得更加放松了,将整张脸埋进他怀里,身体也紧紧靠过去,仿佛充满依恋。 庄宴抬手轻抚他的黑发,等他睡熟不动了,才聚起一点灵光,轻点桃卿的额头,进入了他的梦境。 梦中是合欢宫的幻心塔。 数十层高的八角宝塔耸拔入云,每一角都矗立着一只古怪的畸兽,塔身通体漆黑,表层流淌着明灭不定的光,若是注视太久,便会产生种种幻觉。 桃卿站在塔下,抬头眺望着最顶层,不一会就闭一闭眼睛养神,免得被幻心塔蛊惑生出幻境。 守塔弟子笑道:“小师叔又在等庄鬼君了,今天是他出塔的日子吗?” “是啊。”桃卿点点头,笑得很开心,“我要接他回去。” “……” 隐匿于黑暗处的庄宴凝视着桃卿的笑颜,知晓这是他们曾经发生过的往事,不错,每当他从幻心塔出关时,桃卿都会早早过来,站在外面等待着他。 除了这一次。 小半个时辰后,梦中的庄宴走出了幻心塔,一见他出来,桃卿立刻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他:“宴哥哥!” 庄宴淡淡一笑,将他抱进怀里,低头贴住他的额头:“有点凉,又等了我许久?” “想早点见到你啊。”桃卿软软地说着,关心问道,“修行还顺利吗?” “还可以。”庄宴抱起他,踏上几只伥鬼抬行的步辇,“回去吧。” 他们回到青鸾峰,也就是桃卿的府邸。 青鸾峰是合欢宫风景最美的山峰,因顾雪庭和宫主孔致都格外宠爱桃卿,便将这一峰划给桃卿建府。 庄宴的府邸也建在青鸾峰上,但他很少去,都是与桃卿住在一起。 金玉和良缘已备好午膳,桃卿一边吃,一边给庄宴讲着近日发生的事,庄宴并不动筷,专注地听他说,偶尔回应一下,或者笑一笑。 用过午膳,侍女端来用具为桃卿净手漱口,桃卿梳洗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他与庄宴,他看着庄宴,绮艳的眉眼逐渐流露出一点羞涩的神情。 “你饿不饿,宴哥哥?”他轻声问。 “是。”庄宴向他伸手,“过来,卿卿。” 桃卿脸红了,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跨坐在庄宴的大腿上。 他解开自己衣带,将衣襟拉下来,露出雪腻的肩颈和小半胸口,满面红晕地说:“你吃吧,宴哥哥。” 鬼修从不进食活人的食物,而是血食,也就是新鲜的血肉。 庄宴吃的就是桃卿的血。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从幻心塔出来一次,进食桃卿的血,遇见桃卿之前,他饮的都是灵物的血,但自从与桃卿相识,他就只碰桃卿了。 桃卿的锁骨下方有一处浅浅的齿痕,每一次庄宴都咬这一处,桃卿全身的肌肤温软光滑如暖玉,雪白无暇,唯有这一处留下了疤痕。 这是桃卿自己要求的,他说这是凭证,每次庄宴喝血他都要收钱的,有了这处疤,庄宴便没法抵赖了。 庄宴不反对,这是他在桃卿身上打下的烙印。 他环住桃卿的后腰,将微冷的唇贴在伤痕上,桃卿瑟缩一下,小声求道:“宴哥哥,你轻点,我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