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而为,每天挂的位置都不一样。 “李将军的性格非常严厉,在着装这方面只要违反了他的规定,就要挨板子,被他发现超过三次,就要被赶回去。”魏淮解释道,“军队的福利不必我多说,进了军队的普通军士,基本家中都很困难,但如果入了军,每月都有俸禄不说,死了家人也能得到不少钱。” “不说被赶回去自己的名声怎么样,就说这一点就不会有人愿意被赶回去的。” “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身上的伤是不是也太少了点?”这个魏淮不太确定,语气也没有那么坚定,“而且身上还有被捆绑的痕迹,战斗中怎么还会留意一定要留下活口,除非双方实力差距实在太大,才能生擒住人捆绑后再杀掉。但现场的情况根据你的描述和这样的可能大大相反。” “没错。”江怀无肯定了他的说法,“如果是场恶战,伤口不会只有这些。” 魏淮点点头,又俯下身仔细看了看绳结处的系法,“这系绳子的方法也各不一样。” “这,军队里还规定了怎么系符牌?”柳星驰惊讶了,喃喃自语道:“规矩可真多,还好我不参军。” 魏淮没管他的话,“対,系法也有要求,为的就是辨别身份。因为他们的符牌图案简单,材料也是普通的木料,很容易冒充。除此之外,対于符牌所系的位置的要求是,统一系于腰部右侧三分之一处。” “这些符牌虽然都系在右侧,但位置都不一样,系法上有些是対的,但有些并不标准,像是匆忙为之。” 江怀无凑过来看了看,“确实。” “阿淮姑娘你懂得真多。”柳星驰感叹。 “……我家是京城的,以前听说过这些事。李将军为人忠厚,为国家立下汗血功劳,大家都很崇拜他,这些关于他的消息传得自然比较广泛。”魏淮微微一笑,说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 柳星驰摸摸脑袋,憨憨一笑,“嘿嘿,那也很厉害了,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魏淮一时间分不清这人是不是在试探他,听这话像,但看表情又不太像了。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最多猜测一下他的身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东西,重新上路。 于是魏淮瞥他一眼,没有出声。 “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柳星驰皱眉沉思,“这些人又是哪来的?” “难道抢劫了官银的人就是护送官银过来的那些兵丁?他们劫走了马车然后找了替死鬼伪装身份,从而洗脱自己的嫌疑,还可以带着官银远走高飞,没有后顾之忧。” “可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再多找点人?而且,这些绳结明显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他们之间的伪装手法各有高低,如果真是一队的兵丁都反叛参与了行动,这些人的伪装不会做的这么漏洞百出。”魏淮保持反対的意见。 这里的尸体只有一半的人数,要是押送官银的兵士全部谋反,一个伪装一个都绰绰有余,更何况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熟悉军队的习惯作风,动作只会更快。 “那也可能是只叛变了一部分人,另外一部分抢了官银,然后杀了他们。如果是一个队伍的人,那么就可以在饭菜或是水里下药,然后趁着人失去意识的将人绑起来,最后伪装成这样。”柳星驰猜测道,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対,“不対,这样的话根本不需要用这些人来伪装,直接将被杀死的那部分兵士留下,然后这些人还可以用来填补剩下的人数,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人数和身份都対不上的情况。” “这些人应该是农户,猎户,或是一些没有接触过训练的普通人。”江怀无转了一圈,走回魏淮身边,“他们有的人手上有茧子,但他们手上的茧子位置和厚度都不対,更像是打猎和做农活留下来的,不像是兵器磨出来的。” “另一部分手上比较干净,平滑,平日里应该是做些不太需要体力的工作。” 魏淮练过武,虽然登基之后多有放松,但茧子还没消退。他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拇指和食指第一节 靠近虎口的地方有些浅浅的茧子,其他地方他记得以前也有一些,但现在都消失了。 正看着,魏淮的面前就又多了一只手。 手掌宽大,掌心白皙,透着淡淡的血色,指节分明,手指修长。虎口处,食指第一节 靠近手掌左侧面,以及四指指肚均有茧。 魏淮顺着胳膊看过去,就见江怀无左手拎着剑,一脸冷淡的目视前方,右手还稳稳的伸在自己面前。 “这是练剑的手。” 第80章 看过尸体,他们的疑惑没有解决却反而更多了。 天色渐晚,夜幕夕沉。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该回去了。”柳星驰叹了口气,见二人也没有什么发现,脸上不由得愁苦了些,但还是打起精神向二人告别。 魏淮也没推辞,时间确实不早了,他还有几个问题要回去慢慢想一想。 到了客舍,魏淮叫了店小二给他拿了纸笔,点上灯后坐在桌旁沉思。 两辆马车不翼而飞,现场留下了几道车辙印以及杂乱的脚印。 魏淮提笔在纸上写着。 本该继续的车辙印突然断掉,车辙印很深,下了雨的泥巴地不存在可以抹除痕迹的可能性,那就不是人为后期做的手脚,只能是马车真的在那里出于某种原因不见了。 将车停在原地,把官银卸下来之后,再把马车拉走……? 魏淮想着,食指在桌子上轻点。 如果要这样做的话…… “笃笃笃——” 魏淮回过神来,起身走到门边,“谁啊?” “我。”江怀无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魏淮打开门,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他向旁边退了一步,让开了门口的位置,示意江怀无进来,“怎么了?” “你好像对这件事很上心,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魏淮一听,眼神微亮,对啊,他差点把江怀无忘了。两个人可以互相对一对自己的想法,这样效率更高。 “你来的正好,我刚好对一些东西不是很熟悉。” 江怀无微微点头,径直走到桌子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唇角在黑暗中微微勾起,又很快抚平,拿起桌子上魏淮刚刚写过的纸,轻咳一声,“你有哪里不太懂?” 魏淮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他说了自己刚刚的想法,问:“你觉得这种方法可行吗?” “最近几天都在下雨,卸掉官银的马车也就是普通马车的重量,这样的话后面的车辙印过个两天就差不多能消失了吧?” 江怀无点头,“如果是其他时候,不一定,但那两天刚刚好下了大雨,确实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