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 这张脸带点粉饰,他一个见惯美人的皇帝看了都想纳到宫里去。 江怀无解释完没听见身后人出声,拎着自己的剑出去了,临出门时叮嘱魏淮:“旁边有治疗脚扭伤的药,你记得涂。”说完转身就走了。 他还要上山找药。 魏淮应了一声,索性当下无事,脚腕又疼的厉害,倒不如先涂了药,或许会有所缓解。 这么想着,他打开了旁边的药包,只见药包中全是些草药,杂七杂八的混作一堆,根本分不清都是些什么药,更不知道该如何涂了。 看到这,魏淮有心想要将江怀无喊回来,但没想到这人溜得比兔子还快,说走就走,等他挣扎着挪到门口,早就不见了人影。 - 又是一天毫无所获,江怀无拎着顺手猎到的野兔回到木屋,远远就见着屋子里亮着一点灯火。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自小就没了双亲,都是师傅抚养他长大,一个整日漂泊的浪子能回家一趟就已是不易,更别提待在家里等他回家。 从来都是等待别人的江怀无突然就懂了为什么那些看上去放荡不羁声称终身不娶,以剑为伴的侠客们,最终都成了家,隐退江湖。 原以为是美人膝英雄冢。 现在看来其实不尽然。 不过若他要找,也绝不要找这样娇气的,太麻烦了。江怀无在心底暗下决心。 回到屋子,江怀无照例将剑靠在墙边,视线下意识朝床上转去,看见床上拱起的弧度时松了口气。随后视线下移,余光瞥到一抹亮眼红,仔细一看却见本该涂了药的脚腕上什么都没有,一下午没见反而红肿的更厉害了。 江怀无心头窜起一阵无名火,明明走之前说过的要涂药,那药包都放在手边了,怎么对自己这么不上心。 “你若是不想要你的脚,可以直说,我也免得跑去给你买药。”他面色有些冷沉,年轻的脸上露出一抹不符合年龄的沉稳。 魏淮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正闲得慌,好不容易听见江怀无回来了,心里期待着,结果这人一进门就先把他训斥了一顿。 久居高位的人被奉承惯了,脾气都不算好,他也冷了脸,盯着江怀无的双眼有些冒火,“你又没告诉我怎么涂!” “里面都是草,叫我怎么涂?我拖着伤腿出去找你,你都不见人影了!” 油灯的火光将魏淮的双眼照的亮晶晶的,瞳孔像是藏着两朵跳跃的火苗。 江怀无看着眼前亮晶晶的,像是泫然欲泣的一双眸子,双眸颤了颤,撇开眼有些慌了,“对……对不起。” 他确实没想到魏淮会不知道该怎么涂药,这也让他对她的身份又多了一些认知。 怕是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伤,家里十分宠爱。 “我确实忘记告诉你了。”江怀无抿了抿唇,走到床边,就见魏淮撇开眼不看他。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拿起旁边的药包出门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将晾在外面的陶瓷碗拿进来,将药包里的药倒进去一些,然后在床边捣碎研磨,特意离魏淮近了一些。 虽然江怀无没叫他看,但魏淮还是看的认真,还不确定江怀无愿不愿意送他回京,要做好自己一个人上路的准备。 “这种程度就差不多了。”江怀无让魏淮看了看然后将里面已经变成糊糊的药挖出来,另一只手抓着魏淮的脚腕,细细涂了上去。 魏淮本想说自己来,但他动作太快,没来得及。 最后还是江怀无握着魏淮的脚腕涂完了药。 “其实……我可以自己涂的。”魏淮见他涂完,这才幽幽的说了一句。果不其然看见面前的人绯红的耳根,然后飞快的将他的腿放回床上。 “抱……抱歉。”江怀无手心发烫,撇开脸,殊不知这一动作叫魏淮将他红了的耳根和侧脸看了个干净。 “唔,没关系。”魏淮眯了眯眼,俯身伸手碰了碰那颗红彤彤的耳垂,“你今年多大了?” 原本蹲在床边的男人像只受惊的豹子一般弹起来,站在原地看着魏淮的眼神惊疑不定,两片唇瓣抿的紧紧的,半晌才憋出一句:“……今年十八了。” 这么小? 魏淮上下打量着江怀无,他还以为这么高的个子,起码二十了呢。 怪不得这么青涩,不就随便碰了碰。 依然站在床边的江怀无察觉到那股熟悉又放肆的视线,绷着一张脸浑身僵硬,举棋不定。 “傻站着做什么?天色这么晚了,不上来准备睡觉?”魏淮看他一眼。 “……”这女人怎么如此大胆?江怀无憋红了一整张脸。 “放心,我又不对你做什么,”魏淮嗤笑一声,“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少年,怕什么?” 更何况,他才是被收留的那个,总不好意思叫主人家的睡在地上吧。 第72章 “我是个成年男人了,”江怀无双臂环胸,看着他的眼神充斥着不可思议,江湖人成家比较晚也就算了,但据他所知中原地区的男人在他这个年纪,若是花心好色一点小妾都收了两房了,“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男女有别?” 他抿抿唇,扭过头不想再看,语气生硬道:“我就靠在旁边休息一会儿,你自己睡吧。” 怎的这般自来熟,一点不知道避嫌。 魏淮抬了抬眼皮,不置可否,语气淡淡道:“随你。” 不愿意睡就算了,他还怕睡着睡着凑太近了自己的伪装被发现。既然他不愿意,那刚刚好,皆大欢喜了。 熄了灯后,魏淮躺在床上有些心烦气躁。 或许是他白天的时候睡得太多,现在一时半会有些睡不着。他还从未独自离开皇宫这么久,虽然心里相信自己一定会回去,但到底还是有些担忧,这些担忧在白天不那么明显,到了夜晚存在感就格外的强。 闲来无事,魏淮思考着该如何劝说江怀无送他回京。如果路上能多他一个,那他的成功率将会上升一大截。 若想笼络人心,无非就是钱权二字,这也是他作为一个皇帝从来都不缺的东西。 但直觉告诉他,江怀无未必会接受他的条件。像这样的江湖人,还是个初出茅庐空有功夫的少年,最不愿为了所谓皇权效命。 他们都心高气傲惯了,只想做个孤云野鹤。 必须要找到切入点,找到真正能让他动摇的东西。 这么想着,总归睡不着,魏淮试探着开口了,轻声问道:“你睡了吗?” 静默片刻,在他以为江怀无已经睡了的时候,“没有。” “那能聊聊天吗?我有点睡不着。”魏淮掐着嗓子轻声问道,声音轻柔,叫人听了便不想拒绝。 他的母后从前在在这方面颇有建树,把他父皇拿捏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