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魏淮,遭到了猫咪疯狂的嫌弃。 溥乌推门而出,长身玉立,腰背挺直,只是胸口的层层衣襟之下却凸起一个鼓包,破坏了整体的协调性。 鼓包经过一番蠕动后,终于突破了衣襟的限制,挤出一只毛发凌乱的猫猫头。 魏淮伸头而出,金灿灿的眸子远远便看见远处树梢上的层层白霜,晶莹剔透,几只不知名的鸟雀叽叽喳喳叫着,传来的鸟鸣声清脆悦耳。 他盯着树梢上蹦蹦跳跳的几只鸟雀,清凌凌的眼中透出一股杀机。 本就记仇的猫咪在烦躁的情绪中,对于打扰了自己美梦的罪魁祸首,杀气在心中翻滚,愈发强烈。 远处的鸟雀虽然只是低级的,还未化形的小妖,但对于危险的感知力却一点不差。冰冷的杀气逐渐逼近,树梢上的鸟雀瞬间炸了羽毛,作鸟兽散,掉落的叶子稀稀拉拉的落在树下的积雪上。 落叶:您了不起,您清高。 溥乌脚步一顿,动作熟练地揉了揉魏淮的脑袋,直到把猫咪安抚的眯起了眼,心平气和才算结束。 厚厚的一层积雪踩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一路上遇到的来来往往的族人均目不斜视,没有对自家妖王胸口探出来的脑袋投去一点点好奇的目光。 问就是习惯了。 溥乌兜着猫咪一路走到后山,这里人迹罕至,是妖王专属的私人领地。 结界笼罩了整座山峰,林中灵气十足,温度也要比其他地方高上一些,是个适合猫咪活动的好地方。 妖王将自己怀里的猫咪掏出来放在地上,自己则是躺在旁边树下的寒石玉上,指尖摸了摸身下的玉石,合上了眼。 被迫离开妖王寝宫的寒石玉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几分流光溢彩,在溥乌躺上去之后,光彩更加的亮了几分,像是在欢迎自己的主人。 上了万年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块石头,多少也能生出些灵智。 在被木床取代的几天里,寒石玉自带的润泽感都消散了几分,溥乌没办法,最终只能将他的爱床又从纳戒中转移到这里来。 每天带着猫咪过来躺躺,也算悠哉。 魏淮一落地就窜了出去,逮着眼前能看见的一切可劲折腾,发泄心中躁动的情绪。 溥乌在自己的地盘上倒也放心了一些,没有再紧紧盯着魏淮,生怕猫咪在自己照看不到的地方受了伤。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感知之下,就算出了什么事,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于是魏淮便撒了欢的闹,地上的落叶,堆积的积雪,都成了他的发泄对象。 时间到了正午,太阳强盛几分,不再是雾蒙蒙的样子。清亮的阳光撒在地上,显出几分亮晶晶的细碎光芒。 猫咪盯着地上的光斑,摆出狩猎的姿势,看准一块目标,静待一会儿,猛的扑了上去,光斑便从地上跳到了猫咪的背上,映照出一块闪着银光的毛皮。 丢失了目标的猫咪支着头左右看看,像是突然找不到自己的猎物,但很快他就将新的目标定在了前面新的一块光斑上。 溥乌支着脑袋看了一会儿,默默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怎么能这么笨? 他想。 这么久了还跟个幼崽似的。 妖王蹙眉,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如此纵容这么一只笨家伙。难道就是因为他管教不严,才使猫咪迟迟不能化形吗? 按耐住自己莫名其妙的好奇心以及期待感,溥乌揉了揉太阳穴,再度闭上眼。 罢了,化不化形又有什么分别?化了形估计也是一只奶团子,没准还要他教走路,教法术,什么也不懂,更不能明白他…… 溥乌回过神来狠狠皱眉,打住自己的想法。 他在想什么?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妖王压下自己不可思议的胡思乱想,表面上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沉睡般平静,只是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了内心的震动。 难道他还有这种癖好?溥乌眉头跳了跳。 不可能。 绝不可能。 魏淮自娱自乐玩心正起,肆意横行,消耗着内心仿佛从骨子里泛出来的燥意,就连平日里远离的冷冰冰的雪堆也能一头扎进去。 不知不觉间,猫咪已经扑了十来个亮闪闪的光斑,正当志得意满时,眼前却突兀的出现了一抹黑。 白的发光的底色突然出现了一点黑色,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在了白纸上一样显眼,显眼到魏淮自从看见了那点黑色,就再也看不见视域内的其他东西了。 熟悉的捕猎姿势摆了出来,魏淮伸出自己锋利的爪子在地上踩了踩,一双金黄的眼瞳闪着锐利的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猎物。 瞬间,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闪过,随着一声“叽叽——”的奇怪叫声,一场捕猎行动在顷刻之间落下帷幕。 猫咪纯白的两爪之间隐约透出一些黑色,旁边一撮漆黑的绒毛静悄悄地落在雪面上。 “叽叽——!”爪下的不知名生物剧烈地挣扎着,魏淮一时没按住,竟让猎物逃脱了去。 黑漆漆的一团爪下逃生,莫名透出几分凌乱感,黑色的绒毛乱糟糟的炸成一团,显得有几分惊慌失措。 魏淮紧盯着眼前的煤球,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尾巴在身后轻轻地扫了扫,蠢蠢欲动。 黑煤球小小的一团,长着个小鸡仔的模样,眼睛是同样的黑,融入在周围的毛发中,看不真切。 他显然也感受到了危机来临,身体两侧伸出两片翅膀一般的东西,一双豆大的小眼睛闪着警惕的光,死死盯着眼前的敌人。 双方一时静立,都没有再动。 猫咪受心情影响,明显没有眼前的鸡崽沉得住气,率先飞扑而上。 只可惜这一次对面早有准备,扑棱着自己的翅膀躲过了这一击。 魏淮一击不成还想再来,但鸡崽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或许是多了对翅膀,鸡崽先魏淮一步,跳到了他的后颈处。 “?”猫咪呆了呆,一时间没想到自己会扑空,有点愣神。 黑煤球找到了机会,“叽叽”地叫了两声,扑腾着自己的翅膀,对着猫咪的脑壳就是一顿猛啄。 魏淮的脑袋随着头顶啄米的动作不住地点着头,头越来越低,耳朵渐渐压成了一对飞机耳。 猫咪不懂,猫咪有点懵。 他抖着自己的毛,想要将头上可恶的家伙抖下来,却不想鸡崽紧紧抓着猫毛,甩动的动作没将鸡崽甩下来,反而使得自己的毛发被扯得生疼。 魏淮顺利的猫生在此刻遭遇了自己的滑铁卢。 他出离的愤怒了。 “喵呜——!”救命! 打不过,还可以搬救兵。 他可是有家长撑腰的! 猫咪气哄哄地想着。 头顶尖锐而频繁的疼痛感令猫咪又气又急,想甩又甩不掉,想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