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道:“你喜欢他?!” 阮祎闻言,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赶忙伸手去堵贺疏的嘴,手一偏,正按着那雪糕,将它“吧唧”推到了贺疏脸上去,黏答答的甜水糊了那人一下巴。 融化的雪糕顺着下巴流下去,深色的污渍留在了浅色T恤的领口。 “啊,对不起,对不起!” 贺疏还没从上个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低头,又进入下个震惊。 “妈的,我前天刚拆的吊牌!”手忙脚乱地脱下T恤,贺疏不禁悲从中来,念念有词道,“我招谁惹谁了?” “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阮祎也有些犯难。 正要拿着T恤往水槽边跑。贺品安打门口进来了。 贺疏看一眼他爹,看一眼阮祎,最后看一眼打赤膊的自己,心想这回跳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贺疏?” “欸……你听我解释。” 贺品安到底还是没狠心到把他逐出家门。原本贺品安要安排他睡沙发的,他偏往客卧一躺,不挪窝了,那小豆丁便跟在贺品安后面,说叔叔没事儿,我跟你一起睡就好了。贺品安斜了他一眼,果真不管他睡哪儿了,差点给贺疏气得鼻子都歪了。 绿茶!这是绿茶!高档绿茶! 傻老头是真上这小子的当啊。贺疏心想,贺品安,你也有今天,新型诈骗专骗你这种傻老头! 厨房里的话题戛然而止。贺疏心里还有很多疑惑,偷着空加了阮祎的微信,跟人聊天。 贺疏:【我问你答,你不老实,我就去告贺品安!】 阮祎:【……你想问什么?】 贺疏:【你是不是给他做狗来着?】 这话由他来发,从手机屏幕上跳出来,显得格外刺目。 阮祎:【是又怎么样?】 贺疏:【那你给我分享一点心得呗。】 阮祎:【什么心得?】 贺疏:【做狗心得。】 阮祎:【?】 第63章 ============ 63 临睡前,贺品安关了卧室的灯。 手机屏幕的光映亮阮祎的脸,荧荧地勾勒出他五官的轮廓。 “关了灯就不要看手机了。” “唔……好!” 他忙乱地将手机屏幕朝下扣着,放在一旁。 想到刚才贺疏发给自己的话,仍然心有余悸。 不知道那贺疏是什么意思。 “明天一早我要去趟公司。”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就回来了。” “好,我在家等您。” “明儿贺疏睡醒了,不用管他,随便把他打发走就行了。” 阮祎想到贺疏这人怪异的言行,心里发憷,但贺品安这么说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嗯。” “睡吧。”昏暗里,贺品安低沉的声音那么柔和。阮祎真想录下来,一遍遍放给自己听。 睡主卧时,他和贺品安一直是一人一床被。但他有私心,总是睡着睡着便挤到人家被窝里去。起先贺品安还给他拉来另一床被来盖,后来习惯了,也就懒得理睬他了。 静悄悄的时候,阮祎知道贺品安还没有睡,他轻手轻脚地拱进贺品安的被里,把手搭在叔叔的腰上。 身上放松下来,意识正要飘远,贺品安被阮祎碰到,原本背对着他的,这时迷迷瞪瞪地转过来。 他说话时还带一点鼻音:“怎么了?” 阮祎想说,真羡慕贺疏今天挨了你的打。 还没说出口,已经觉得这话很有问题。 于是他机灵地转了话头:“他刚进门那会儿,我真以为他和你的关系,跟我和你一样。” “小傻子,”贺品安闭着眼跟他絮叨,咬字很轻,他觉得贺品安可爱,“吓到了?怪我没跟你提前说。” “您其他的奴,都是什么样的?” 神思渐渐清明。多奴主难免要面对奴隶间的妒忌,贺品安向来将之视为寻常,此时内心却有些不平静。 他在犯迷糊时,总有种孩童般的率性。 他告诉阮祎:“都跟你不一样。” 可惜阮祎还太年轻,不能完全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夜晚容纳一切蠢蠢欲动的心。 阮祎沉默了一会儿,追问他:“那您喜不喜欢我?” 对于贺品安,他已经说过太多次喜欢。 贺品安也对他说过喜欢,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场面。那时,贺品安对他的喜欢,还是叔叔对小侄儿的喜欢。他想知道,到了今天,一切有没有改变。 贺品安却仿佛觉得这问题很无厘头,轻笑一声,说:“我不喜欢你,你怎么会躺在这里,我们又怎么会这样聊天?” 是这样的,好像又不是这样。 阮祎感到这副躯体正在不断向下陷落,可悲的是,他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然而话已至此,他已没有办法再继续问下去。 “我睡了,叔叔晚安。” “晚安。” 这一觉睡得真沉,睡醒时枕边已经没了贺品安。 好像贺品安是他做的一场梦一样。 阮祎靠在床头,愣愣地坐着,感到自己被封在一片灰色的薄膜里,透不过气。 正惆怅呢,手机忽然响了,阮祎低头去看,是贺疏打来的电话,感到一阵莫名,想了想,还是点了接通。 听贺疏说话,阮祎才明白劈头盖脸是什么意思。 “你小子是他妈真能睡啊,也不看看几点了?” 阮祎听话地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十点。切出通话界面,才发现自九点半始,贺疏给他发来了十几个通话请求。 过了一宿,聊过几句,阮祎知道贺疏吃不了人,说话也找回了自己的劲儿。 “我睡我的觉,我招你惹你了!” “废话那么多,”贺疏心里憋屈死了,扯着嗓子跟人嚷,“给我开门——!” “啊?你出门了?你不是知道密码吗?” “贺品安,他……他把密码改了!”越说越气,贺疏在电话那头都气破音了,“他至于吗?” 阮祎真想笑,他愣憋住了,一边往大门走,一边跟贺疏耀武扬威。 “你昨天凶我来着,你先给我道歉。” “你知道我出去干嘛吗?我给咱俩买早饭,我真贱,我还给你道歉!” “一码归一码。你买早饭,我会说谢谢你。你凶我,你就得跟我说对不起。” “不说,不吃拉倒,走了。” “唉,昨晚谁要听我分享做狗心得来着?” “对不起。I'm so sorry. Извините.” 贺疏买的海鲜粥真好吃。阮祎对他的讨厌消散了一大半。 于是问他:“你要给谁做狗?” 贺疏正喝粥呢,被这话吓得一咳嗽,粥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