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 他用着贺品安的洗漱用品,在冲水的时候打了个哭嗝,不小心吃了一嘴泡沫。 真难吃。 他怎么那么寸呐! 阮祎恼怒地呸呸了好几口,哭过劲儿了,在水柱下打抽抽。 他非常生气,非常不高兴。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只是个没用的大笨蛋罢了。 洗完澡,阮祎翻遍浴室,找不到多一件浴袍,只有毛巾。 阮祎想了想,如果是那个人,谁跟他来到这里,洗完澡都不用穿衣服吧。 那他算什么呢? 阮祎站在镜子前委屈地撇嘴,他用手抹开雾气,看着镜中的自己,先摸了摸那把清棱棱的肋骨,向下是柔软的小腹,他捏捏肉,又松开手。 就这么一副白斩鸡的身材,怎么跟那个小混血比啊? 难不成真的要比谁的英语更烂吗? 阮祎难得挫败起来,用毛巾胡乱擦了两把身上的水,默默套上了自己原先的衣服。 他再流氓,也不敢在人家房间里裸奔。 阮祎给自己做了好久心理工作,轻轻拧开门把手,往外一看,客厅内却没人了,只留了一盏小灯。 阮祎的肩膀耷拉下来,脚下的拖鞋还很湿,他在门口的垫子上踩了踩,才走至玄关处,规规矩矩地把自己的小白鞋放在了贺品安的皮鞋旁。 放下了,又忍不住蹲下身。 阮祎看着皮鞋鞋面上的牙印,忽的咧开嘴笑了笑。 怎么会这么滑稽啊? “不理我,咬死你。”他对着那双鞋很小声地骂骂咧咧。 卧室的门紧闭着,沙发上放了一个枕头一床毯子,就差在阮祎脑门上再贴一张“不欢迎”了。 阮祎缩在毯子里,浑身不舒服,明明很累,却没有半分睡意。 今晚真精彩啊。他喝了酒,被人调戏,按在地上一顿近身肉搏,最后目睹了一场动作片。 他还被拒绝了。 纷繁的信息阻挠睡眠,阮祎感到胃里空虚,肌肉酸痛,心情越发糟糕,委屈也跟着发酵。 最可怕是,他一闭上眼,就会想起贺品安。 扬起落下的皮带,夹在指间的香烟,皱起的眉头,唇边的笑意。 一个与他迥异的、成熟性感的男人,正吸引着他走向另一边。 阮祎两腿夹着毯子,蹭了好久,那人的气息仿若无处不在。 他给自己摸了一会儿,不得要领,越摸越难受,眼尾都憋红了。 胃里阵阵抽痛,阮祎用手指蹭了蹭湿润的眼尾,终于受不住,悄悄从沙发上起来,借着小灯的光去找热水壶。可他不熟这儿,在房间里无助地打转,最终还是停在了卧室门前。 阮祎屈起指节,试探地敲了一下门板,没人应,他又敲了敲。 贺品安简直要被这小东西气到折寿。 他有点神经衰弱,阮祎起身在客厅里晃荡时,他就已经被弄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心脏还蹦得飞快。 他气,气得不行,可又懒得睁开眼去找那小孩儿的麻烦。 直到卧室的门被敲响。 贺品安回想起自己这一晚被阮祎拱起的火。他打定主意,要是这臭小子再敢招惹他,他就会让他后悔自己进了这扇门。 门开了。 贺品安一口气差点没换上来。 他想,算了,闭上眼就当做噩梦吧。 那扇门轻轻地开,又轻轻地关。 阮祎摸着黑走进来。 贺品安身心疲惫,不愿再追究,反正他的床大得很。 只要那狗东西别来烦他。 阮祎小心翼翼地钻进了他的被窝,没有动。 很好。贺品安想。 他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以及那令他感到不适的心跳频率,他用稳重抵抗烦躁,数着数,为入眠做准备。 那个香香软软的小团子靠近他的后背,身边的床垫也轻陷下去。 贺品安眉头紧蹙,缓缓睁开眼。 那只手横过他的腰,好像在抱他。 “叔叔。” 他听到那个小孩儿小声叫道,额头抵着他的脊背。 阮祎不知道贺品安是被他吵醒的,他以为那人跟他一样难眠。 他不是有意要惹他生气。 那句“想喝热水”还没说出口,贺品安就拽着他的手腕,一个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自打迈过三十五岁,贺品安的脾性就越发平和。他本就早熟,到了这个年纪,更是锋芒内敛,凡事进退有度,不再冒失冲动,也不愿再去玩那些虚张声势的把戏。 贴心的人他就多花些时间工夫,瞧不上的也绝不多去招惹。 受人追捧不被他视为魅力,他早已过了那个轻浮的阶段,他明白人们疯狂的追随往往不是忠诚于他,而是忠诚于自己心中的幻想。 人贵在自知。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许多自以为是。 换作平常,贺品安是绝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挑起怒火的。 可这样的夜,这样的讨厌鬼,他胸腔里却好似有一把干柴在烧。 如前所述,贺品安最烦长得嫩生的小孩儿,而阮祎的性子,在他诸多偏好中更属末流。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气得他手痒。 他想这也许和情欲无关。谁碰到这个王八犊子,都会觉得他欠揍。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揍? 贺品安的睡袍在动作间有些散开了,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 阮祎的眼睛还在适应黑暗,他看不清贺品安的表情,可他已经不敢说话不敢动了。 贺品安一只手就能抓住他两个手腕,另只手用力掐住了他的腰。 阮祎被刺激到了,下意识挣扎,柔韧的腰猛地一弹动,没等他换个气,又被对方强硬地按了下去。 “小婊子。”男人的手劲儿好大,阮祎被他掐疼了,眼泪扑簌簌地掉,他听到那嗓音在耳畔沉沉响起,“想玩是吧?” 阮祎的胃还在痛,嘴唇也发干。他想让他的叔叔哄他。 可即便贺品安这么凶地质问他,他也不想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因为他喜欢,他喜欢。 阮祎哭着,不管不顾地撒起疯,两条腿不知羞地往人家身上缠。 他太害怕了,他想抱抱,但是贺品安按住了他的手。 “叔叔……”他低低地叫。 贺品安不理他,隔着单薄的上衣揉捏着阮祎的乳头,没有一点调情的意思,纯是欺负。 “疼……呜呜……”阮祎一直想把手抽出来,满脸的眼泪弄得他好痒,他想擦擦,可贺品安一只手就把他钉住了,钉死了,他只能无助地呼痛,“疼,我疼……” “忍着。”贺品安的指尖掐在那小巧的凸起上,听着男孩儿呻吟的音调渐高,越发用力,阮祎一抽一抽地哭着,不住摇头瑟缩,他笑他,“真他妈没用。” 阮祎被他骂硬了,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