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输了。 不过,仅仅是一定程度上的妥协,“喂喂,小鬼,缠着我做什么?我不认识你。” 没错,我可不认识西索小时候的模样。 再说又有多少人认识? 多少人能证明? 我完全可以死不认账。 “但是我记得你。”他说,“我只记得你。” 记忆丧失? 说话的方式确实和之前不一样。 以前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调子,如今倒是很符合外表年龄的乖巧模样。 “我不信。” 选项里没提到会失忆,我转身就走。 他伸手抓我的衣角,被我敏捷地闪掉了,他因此重心不稳,迎面摔倒在地。 我站在原地,看他再度爬起来,脸上仍带着笑容,“宴酱还是不舍得我嘛。” “摔得不疼吗?” “哪有被宴酱甩掉时候的心疼。” “你没失忆。” “我没骗你。” 怎么说呢……难以形容。 我和他对视片刻,他朝我歪了歪头,配合圆润的包子脸,调皮的神态十分讨人喜欢,“不丢下我了吗?” “哦。” 我跨出一步,他追上两步,捉住了我的袖子,“一起走啦,宴酱。” “你有没有钱?” “光顾着追宴酱,东西落在原地了。” “哦,那就去找吧。”虽然责任不全在我,为了降低愧疚感,帮点小忙就得了,“拿回东西以后,该干嘛干嘛去。” “宴酱要帮我拿回东西吗?” “举手之劳。” 结果扑了个空。 想想也是,过了这么久,当然会被路过的人捡走,“去失物招领处看看。” 望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小家伙,我终于决定蹲下来,“快点解决,我背你好了。” “有什么急事吗?” “有。”我催促他,“我要回去睡午觉。” 他从后面挽住我的脖子,体重压了上来,非常轻,不足挂齿。 我步履轻松地往前走,听到小家伙闷声发笑,“真温柔呢,宴酱。” “说什么风凉话!”我威胁他说,“小心我直接把你扔地上。啊!” 他啃我脖子。 此处省略一句脏话。 遵循前言,我毫不客气把他摔到了水泥地上。 他没事人一样地爬起来,小跑着追上我的步子,“宴酱。宴酱!” 我懒得理,眼光都不斜一下。 “看到宴酱的脖子又白又细,谁都想咬一口啦!” 这什么狗屁逻辑,我难道是绝味鸭脖?! 你特么才是鸭脖! 我加快速度,他不得不更卖力地奔跑。 不过,他似乎已经习惯目前的身体状况,穿着拖到地上的衣服,也没有再跌倒。 “到了。”我在失物招领处停下脚步,把他拎起来放到椅子上,“说说你掉的东西。” “恩~”他交叉胳膊,冥思苦想了一会,“想不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呀。”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只记得你了。” 这或许是个机会,把他当做走失儿童,塞给警ju得了。 “不!”他抱住我的腿不肯松手,“我不要留在这!” 如此难舍难分,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登记已经做了,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找到他的父母。”负责相关业务的人员建议我说,“在福利院接收手续办好之前,要不你暂时收留他几天?可以申请补助的。” “收留?!我?!”我连连摆手,“不行!绝对不行!我没那个闲工夫!啊!你这混蛋!” 小混蛋舔我的腿! “抱歉,我在是说他!”我抬手给小混蛋一个爆栗。 他竟然躲开了,顺带朝我做了个鬼脸。 除了脸,这小屁孩一点都不可爱。 恶劣至极。 “好吧,我勉为其难收留他几天!”我决心要帮助他父母教训他一顿,臭小子没吃过亏才会这么胆大包天,“一有消息请马上联系我,辛苦了。” 填完剩余的表格,我捉住小混蛋的后颈,像在菜市场拎着鸡鸭一样,把他提回了家。 小混蛋一路上还乐呵呵地跟我打趣说“只是好玩才舔的”之类。 ……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个是?” 离家还有五百米的时候,小混蛋指着路边的危险地区警示牌,表示了他的疑惑。 “前些天群体斗殴事件比较多,附近的警cha管不了,就立了警示牌。”在我整顿此地的混混后,我家门口再无人闹事,应该算是治安最好的才对,“但是我已经摆平了,不用管它。” “宴大人!”佳恩克在门口迎接我,“宴大人手里提的小不点是什么啊?” “西索。”我回答,“变小了。(笑)” “宴酱果然认识我嘛!” 糟糕,被小混蛋钻了话语里的空子。 “是‘那个’的作用?”佳恩克省略了“绝对选项”这四个字。 “不然还能是别的什么吗?” “会一直这样?” 看向小混蛋,我想他一定很想知道,于是我说,“没错,一直这样,一辈子这样,到死了也是这样。” “那就太好了。”小混蛋笑了起来,“宴酱在说谎,事实是相反的。” “随便你信不信。” 切,就你聪明行了吧?! 进了门,我把小混蛋扔到地上,对佳恩克说,“你去买午饭。” 欺负小孩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所以我得支开佳恩克。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呢。”我说。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呢~”西索(小)也说。 “呵呵。” “呵呵~” 相视一笑。 想赖在我家,没那么容易! 等佳恩克回来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玩游戏机,HP耗尽的西索(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一具普通的尸体。 恩哼,以后我可以向人吹嘘说我曾经吊打西索(小)。 但是西索不是名人,不值得拿来炫耀。 真遗憾啊。 想着,余光瞥见旁边背包里露出来的某物的边角,抽出来一看,是库洛洛的写真集。 呃,走得太急,不小心顺手带回来了。 “这是什么?”西索(小)刚从地板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