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通通的,沾有水渍,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大张着,似乎在邀请别人进行下一轮进攻。 他大口喘着气,终于在片刻之后回过神来,手臂有些发软,脑子里也乱糟糟的,抬手擦干嘴角的水渍,“你、你干嘛啊……” 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谢小辞活过来了吗?”谢安问道。 谢书辞深吸一口气,眼眶红了几分,他用力推了谢安一把,可谢安跟块儿石头似的,纹丝不动,他顿时更加委屈了。 “你不是让他忘了吗?你不是让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你不是不敢承认吗?在许颐的识海里对我动手动脚,出来还装得一本正经,谢安,你就是个小人!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闻言,谢安挑起眉头,说:“你知道识海里的人是我?” 谢书辞无语地指着自己,“你看我傻吗?你他妈是个未成年,老子才不会想这些 有的没的,要不是你……怎么可能会……” 听到这话,谢安不以为意道:“不会?你昨夜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什么关你屁事!” “不是我?” “你……”谢书辞一愣,“你怎么知道?” 谢安气定神闲,“你说梦话了。” 谢书辞呼吸一滞,一簇火焰瞬间烧到了头顶,“我……我那是做梦,不能控制的!谁、谁让你老是勾。引我。” 谢安拧眉,“我什么时候……你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谢安道:“我没有。” “是,你没有,你只是在考验我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的自制力!” 谢安不认同地抿紧唇,“是你在先。”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 “汴州,客栈,犬妖。” 谢安冷不丁地抛出几个关键词,谢书辞一下就回想起了,在客栈那夜,犬妖突然出现,他正在沐浴受了惊吓,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就往外跑,还贴在小瞎子身上不愿意下来。 这么一说,当时自己里面什么也没穿,好像、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勾。引他的嫌疑。 想通了,谢书辞立刻倒打一耙,“那怪你心智不够坚定,我是在考验你。” “……” 拌完了嘴,谢书辞没忍住往他那边瞟了一眼,心里猜测不知道小瞎子是什么个意思,怎么突然就承认了呢?他难道也…… 谢书辞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你怎么突然承认了?” “不是突然。” “你可拉倒吧,之前不还装得若无其事吗。” 谢安淡定非常,“你没问过我。” “我不问你就不说啊?” 谢安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谢书辞半信半疑,见他不再说话,干咳一声,问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谢安避而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们……”谢书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这算是两情相悦?” 谢安本想点头,可是不知又想起什么,点头的动作顿了下来。 谢书辞立刻心中一紧,直勾勾地看着他,心想这人不会是想吃干抹净不认账吧?那可不行啊,他谢小辞可不受这委屈! 谢安淡淡:“说不上,毕竟,我不及你阅历丰富。” 谢书辞歪头,“我阅历怎么丰富了?” “李家小少主。”谢安想了想,又道:“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谢书辞:“……” “哎呦,我又不喜欢他们,再说了,我还没嫌弃你是个瞎子呢。” 谁知谢安一听,脸色大变,二话不说就要起身离开,谢书辞笑吟吟地抱住他的胳膊,打趣道:“着什么急啊?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谢安被他拽着坐了回来。 谢书辞道:“我不嫌弃你,你也别嫌弃我。” 谢书辞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对了,你是怎么进入识海的?”谢书辞忽然问道。 谢安一怔,几乎有那么一个瞬间,想将自己的身份脱口而出,最后却还是忍了下去。 “不清楚。”谢安道。 谢书辞松开他的手臂,疑惑地拧着眉头,难道是因为碰到了紫息的姑娘的头发?不然仅凭小瞎子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进入许颐的识海啊。 可能是刚和小瞎子把话说开,谢书辞脑子有点不够用,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又回到了小瞎子身上。 他俩这就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怎么一点真实的感觉都没有,也没像想象中的轰 轰烈烈,小瞎子这态度,跟普普通通吃了顿晚饭似的。 “想什么?”见他许久不说话,谢安问道。 谢书辞支起两条膝盖,手托着两腮,颇有些迷茫,“我也没谈过恋爱啊,咱俩现在算怎么回事?” 谢安被他问得一愣,他口中的词汇千奇百怪,但隐约能猜到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个问题,他并不知晓该怎么回答谢书辞。 谢书辞没经验,他也没经验。 就算曾经见过,也对此不感兴趣。 谢书辞越想心里越没底,干脆转过头看着小瞎子,说:“我跟你确认一下。” “什么?” “你——是喜欢我的吧?” “嗯。”谢安颔首点头,停顿片刻,“喜欢。” “噢。” 有了谢安的回答,谢书辞顿时安心不少。 听见他平平无奇地回答,谢安又不乐意,微蹙着眉,“那你呢?” “我?”谢书辞眨巴眨巴眼睛,“谢安,你他妈心里有点数行不行?我要不喜欢你,我让你亲?” “所以,喜不喜欢。”谢安似乎非要从他嘴里撬出这两个字。 谢书辞看着他异常认真的表情,心尖儿像是被一道清风吹过,酥酥麻麻,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歪了下身子,靠在他的肩膀,笑盈盈地说:“喜欢,特别喜欢,非常喜欢,最喜欢。喜欢到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想在一起。” 谢书辞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但是小瞎子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仿佛只要他承认一句,就可以在谢书辞身边垒起高高的城墙,让他放心大胆地表现自己。 听了他的话,谢安眸光一动,心跳骤然加速,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盘旋在心头,让人轻飘飘的踩不到实地。 其实,也不难形容。 这种情绪,叫喜悦。 只是过去他从来不曾感受过这种情绪,所以对它十分陌生。 言语是比情感更要虚无的东西,他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更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话产生任何波动。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在喜悦,因为谢书辞的一番话。 在喜悦的同时,一股疼痛牵扯着五脏六腑,随着乱窜的灵力冲撞着他的身体,仿佛要活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