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枯耗漫长年月?你是谁?从哪来来?曾经叫什么名字?所在的世界是否还在运行?”范潇每说一句,白色的团子就跟过电似的不断炸毛,到最后,天机忍无可忍道:“闭嘴!” 话音刚落,范潇眼前场景变换,竟然身处炼狱,四周岩浆滚动,脚下浮石不稳,稍有不慎便要粉身碎骨。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人类,在我眼中跟蝼蚁差不多。”天机说着,范潇四周的场景又开始变换,这次是森然沼泽,淤泥漫上范潇的胸口,从水面上伸出来的一只只森冷白骨似要将他一起拖下去。 可范潇的脸色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范潇平静的视线让天机莫名生气,并且逐渐有气到爆炸的趋势,“范潇,你真愚蠢!当初放弃成为天道,如今放弃成为规则。” 范潇在心里沉沉叹了口气,像是在看待一个忽然发脾气的孩子:“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范潇低声:“规则只需要执行或者被执行,比天道还要公式化,而你现在有了私欲,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违背规则,这是悖论。” 四周场景再一变,范潇回到了纯白的空间。 天道相当于每个世界的监管者,因为世界太多,规则不可能全部顾得上,规则跟天道是上下级的关系,若是其中一方出问题,也会像走到末路的世界一样被肃“肃清”,如同当年的范潇。 而现在的规则,正在违背规则。 肥来了! 第295章 陪在他身边 等范潇说完,那个白色的团子就不动了。 待在这里多久了……想不起来,范潇还能记起自己来自于一个修真世界,还能记得在那个世界中的一些故人,更别说拿回神格还能进行传承,可它什么都想不起来,尤其在体验了一个个生灵的一生后,更是陷入了一种混乱,想不起来自己从哪里来,曾经姓谁名谁,其实这么漫长的年月,只要不在意,过了就过了,可事实是它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越来越多,或许摆脱掉这个身份,就能重入轮回,想起一些了,它需要一个接班人。 而前提是,这个接班人愿意。 范潇不愿意,他已经完成了他的全部使命,而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陪在流华身边。 当范潇说完那句“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违背规则,这是悖论。”后,团子就发觉自己的意识体在发生变化,它可能要被“肃清”了,当“公正”有失偏颇,它就没必要存在。 “你这个人类真的是……”团子背对着范潇,声音一下子变轻,那是被人点醒后,不得不臣服于现实的无可奈何。 “真的不考虑接班?” “不考虑。” “你的要求呢?” “把流华还给我。” “他本就是我生了私欲的牺牲品,我违背本心,也奈何不了他。” 范潇盯着白团子:“那他人呢?” “你去就行了。”随着这句话,范潇感觉自己的身体跟羽毛一样轻,瞬间就被吹飞了,纯白的世界一下子变得遥远,眼前一黑,似乎有什么东西朝自己奔来,范潇心尖一动,下意识接住,熟悉的气息,范潇眼眶一热,差点儿哭出来,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嘈杂,似乎有人在喊,风声倏然尖锐,范潇跟着睁开眼睛。 范潇在纯白的世界跟天机一番交谈,可在现实世界也不过一秒钟的时间,众人看到他提剑而上,白光闪过,范潇就跌落下来,只是这次怀中多了一个人,是流华! 魔尊忍不住大笑出声:“就知道你小子命不该绝!” 范潇很快找回了属于他的力量,他将流华狠狠抱进怀里,恨不能揉进骨血,最后飘然落地。 “流华!”范潇踉踉跄跄冲上来。 范潇微微撤开一些,看到流华虽然面色惨白,但是呼吸均匀,之前被天机弄得伤已经好了,但启动阵法耗费神魂,识海枯竭,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境界竟然跌到了金丹期。 但是活着就好,范潇打横抱起流华,冲魔尊沉声道:“没事了。” 曾经至高无上的神祗现在脆弱的好像一捏就能碎开,流华枕在范潇肩上,素白的指尖穿过紫袍微微显露出一些,有风吹过,流华迷蒙中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范、潇……”流华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可范潇却倏然停下脚步,他脚边绿草盈盈,不知名的紫花在随风摇摆,举目望去,江海从高山俯冲而下,如同嵌在了半空中,简直美不胜收。 “我在。”范潇吻了吻流华的额头,温柔的说:“宝贝,山河回归了。”其实看到这里差不多就结局了,但还有一些交代,关于爱法思关于范渊,关于末世的美好生活! 还有范帅肯定会让流华下不来床的QAQ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296章 你还是太嫩了 流华境界大跌,被范潇从天机手中抢回来后,很长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偶尔清醒也就陪范潇说两句话,说的什么你事后问他也是全然不知,真正清醒,是识海在范潇的帮助下稍微回拢,于大半年后。 流华虽然一直昏昏沉沉,但意识有,总那么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每天不厌其烦的说话,擦身子,带着他出去晒太阳,这给流华留下的印象挺深的,谁?肯定是他家心肝儿啊。 看流华醒来,情况稍微稳定后,范潇的拧巴劲儿就上来了,当初最撼动他的莫过于“我心匪石”四个字,可现在满脑子都是流华商量都不跟自己商量,瞒天过海设下阵法,最后“慷慨赴死”的样子。 范潇不大想跟流华说话,这个情况流华醒来的第三天就切切实实发现了。 “不是,心肝儿你咋了?”范潇拿了午餐过来,青菜瘦肉粥,早一年那真是想都不敢想,现在也能随便做给流华吃,但流华没胃口,他潜意识里知道,范潇恐怕还在为当初阵法的事情生气,可、可这都过去大半年了,不至于吧? 不至于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 范潇那一刻的肝胆俱裂,就算是现在回忆起来,也想把流华吊在房梁上打。 范潇抬头瞥了流华一眼,还是不说话,紧跟着智脑里响起下属的声音:“范帅,贝安妮小姐到了,正在接待厅等您。” 流华顿时心里一沉,他睡了大半年,外面改朝换代了?贝安妮又是谁?一个女的?她为什么要等范潇? “谁啊?”流华抓住范潇的胳膊,轻声询问。 范潇没吭声,拂开流华的手时,青年苍白枯瘦的手指刺的他眼眶生疼。 范潇刚走到门口,就听流华云淡风轻说:“既如此,你当时救我做什么?让我死了算了。” 范潇蓦然转身,原本冷峻的面容一寸寸崩裂,有怒意漫出,他一字一句:“你说什么?!” “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