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行行好吧!给点吃的……” 见他们一个个骨瘦如柴、面黄肌瘦,庄姑娘心中不忍,连忙翻包袱。 季羽一把抓着她的手,摇头道:“不可。” 庄姑娘一愣:“为何?” 季羽轻叹一口气。原来庄姑娘也如同他以前一般,天真幼稚。 他没解释原因,而是让庄姑娘自己看。 那些小孩在他们这里要不到吃的,便转向其他出城进城的人。 那些看起来凶悍的汉子,他们不敢靠近,专挑妇人老人下手。 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伸手就去翻包袱。 眼见一个妇人被小孩子们推翻在地,庄姑娘这才放下帘子轻叹一口气:“羽哥儿,说起江湖经验,我果然不如你。” 季羽安慰她道:“你一个大家闺秀,不知道这些也正常。” 庄姑娘打开包袱掏出一个小册子:“羽哥儿,往后你得多多提醒我。” 又从车厢的格子里拿出笔墨,在小册子上“刷刷”地写着。 季羽心中有事,没心思去看她写的什么,只心慌意乱地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木发着呆。 若是蒋校尉也被安家大房收买了,他这样贸然地去淮山县,不是羊入虎口送死吗? 可……他又心存希望。 蒋校尉虽然带走了老虎,可并未占安家兄弟的功劳,事后还派人来桃花村送银子报信。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被轻易收买吧? 可若是没被收买,安家大房还有衙门为何敢这般大胆、这般嚣张地污蔑四哥小五? 就不怕四哥说出淮山军,不怕淮山军的人来作证吗? 还是说,他们以为淮山青城离得这般远,安家兄弟被抓了,安家只剩安母和他一个小夫郎了,必定闹不出动静,更没这个胆量远去淮山搬救兵? 第六十五章 搬救兵 季羽一路胡思乱想惴惴不安,直到傍晚时分,马车到达淮山县军营。 一问,守营的士兵冷声道:“军事重地,滚开!” 季羽连忙塞上银子,再问,守营的士兵缓了缓脸色:“我去帮你问问。”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士兵回来了,冷声道:“没这个人。” 季羽又塞了一锭银子,那士兵才小声道:“蒋校尉出公差了,你们快些走吧!” 季羽心一沉:“去哪里了?” 士兵往后看了一眼才道:“去绥阳了。” 不在军营?季羽急得眼睛都酸了,又问道:“请问绥阳在哪里?” 士兵有些不耐烦了:“就在隔壁县,你去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在哪里。” 季羽又不死心地道问道:“请问小六在吗?” 士兵越发不耐烦了:“不在,跟着蒋校尉一起出公差了。” 又拔剑驱赶道:“走走走,快走!” 季羽还有话要问,可被庄姑娘拉上了马车:“羽哥儿,莫着急,我知道绥阳在哪里。” 季羽连忙压了压心头的慌乱,问道:“离这里远吗?” 庄姑娘点了点头:“大概五十多里左右。今夜是去不成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晚。” 季羽捂着胸口,拼命让自己冷静。 不能着急不能着急,这个时候越急越没用,冷静冷静。 五十多里并不远,一两个时辰的事情,等找到蒋校尉再赶回青城,即使错过了再审也无妨,四哥小五必定不会认罪。只要不认罪,他们还有机会…… 这时城门已关,进不了城,只能在附近村子里找地方过夜。 马车沿着官道走着,路过一家破烂的山神庙时,庄姑娘不愿进村了,盯着山神庙激动地道:“羽哥儿,你看,那像不像兰若寺?我们今晚就歇在这里好不好?” 季羽扫了一眼山神庙,点了点头。 对此时的他来说,在哪里过夜都无所谓。 庄姑娘兴奋地跳下马车,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嘴里“啧啧”道:“羽哥儿,这里跟你笔下的兰若寺真的好像……” 又去周围的林子里转了转,捡了一堆的柴,生了火,将带来的饼架在火上烤着。 那镇定大胆的模样确实有几分女侠的感觉。 季羽则坐在外面,看着繁星点点的天空想着淮山军的事。 怎么会这么不巧?他来找蒋校尉,人却出公差了,连小六也不在…… 不会是…… 胡思乱想了片刻,季羽起身拿着包袱围着山神庙走了一圈。 “你在作甚?”饼烤热了,庄姑娘送了过来,见季羽挖坑弄绳子,不解地问道。 “弄陷阱。”季羽头也不抬继续忙着。 “弄陷阱?”庄姑娘愣怔片刻,又很快反应过来:“防歹人的,是不是?” 季羽没说话。确实是防歹人的。 至于有没有歹人?是何歹人?待会儿就知道了。 庄姑娘从未见过陷阱,自然好奇不已,饼也不吃了,蹲在一旁兴奋地看着,不时问几个问题,又拿出小册子和笔墨“刷刷”地写着什么。 等陷阱弄好,季羽扯着庄姑娘进了庙里:“夜深露重,进去了。” 吃过饼,车夫倒在地上不到片刻便睡了过去。可庄姑娘仍不肯睡,打开包袱,抽出一柄短剑擦了又擦,又比划了几下,那模样越发像女侠了。 季羽这下是完全相信庄姑娘就是一个有着武侠梦的叛逆姑娘。 “庄姑娘,睡吧!” 庄姑娘放下剑,正儿八经地道:“叫我庄兄!” “好!”季羽无奈地道:“庄兄,快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不。”庄姑娘往他身边挪了挪:“我要陪着你,等那歹人来了,看我的。” 既然如此,季羽不劝了。 扛不住了,庄姑娘自然会睡。 果然,夜半时,庄姑娘便抱着剑点着头打起了盹。 而季羽心中想着安四,没有丝毫睡意。他正要打开包袱拿衣裳给庄姑娘披上,突然就听外面传来声音。 顿时心口一紧,来了? 他一把扯着庄姑娘拖去了泥菩萨后面,庄姑娘被他拖醒了,正要说话,被他一把捂着嘴:“嘘!” 庄姑娘到底与众不同,立马反应过来。 歹人来了。 只听外面传来压抑的痛呼声,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借着火堆的光,只见三个黑衣汉子手持朴刀走了进来。 “人呢?”其中一人问道。 “快找,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角落里有一个人。” 一人走了过去:“是那车夫。” 一个瘸着腿走路的汉子咬牙切齿地道:“杀了。妈了个巴子,差点没弄残小爷的腿。” 见那汉子举刀就要砍车夫,方才还说“看我的”的庄姑娘吓得身子一抖差点就叫出声。 季羽搭上箭,一箭射去。 举刀的汉子应声倒地。 另外两个先是